蒋程黎出了病房, 顺路去看了看游繁,他也在这家医院。

  游繁的是无菌病房,只允许一个人探视, 走廊上蒋程黎看了一眼纪寻, 纪寻心领神会, 点了点头独自待在门外。

  游繁依然还在昏迷,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脸比起之前要瘦削许多, 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如同蒙上了层灰雾。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 眼睛不大但透着精光, 是蒋程黎半个月前特意从h市找来的游繁私人医生, 对游繁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的腿有什么进展吗?”蒋程黎虽然和游繁相处不多,但他穿书开始的那段时间受了他不少照顾,也不忍心见他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其实游先生这些日子曾经清醒过, 他的腿并没有大碍,不是造成昏迷的直接原因。”

  医生穿着白大褂, 视线紧紧黏在蒋程黎身上,看得他有些不自在。

  不知为何, 蒋程黎总觉得医生的视线太过灼热,仿佛是想从他身上窥探出什么。

  “那直接原因是什么?”被医生看得太过不自在, 蒋程黎换了个姿势翘起一条腿,语气骄矜。

  “直接原因是游先生的心理因素, 受到重大打击就会这样,据我所知是家族遗传, 您的母亲游夫人也层因此有过去国外就医的经历。”

  这段剧情原文里并没有提,蒋程黎也不确定是不是他看漏了,至少家族遗传在渣攻身上并没有体现。

  没人能给他打击受, 从来都只有他让别人受打击的份。

  渣攻的家庭情况在原文里只是个背景板,蒋程黎穿来后没遇到这方面的问题,也就忘了仔细调查。

  面对医生的闪着精光的眼神,蒋程黎没法说他根本不知道,只能不置可否:“你接着说。”

  医生见状,低头笑了笑:“蒋少自己家的事肯定比我清楚,也知道这病不好治,能不能治好、治好会成什么样,结果谁也说不好。”

  蒋程黎皱了皱眉,直到从医生这不好再套出什么,还容易露出破绽,也没在说什么。

  蒋程黎让医生出去,自己又在游繁病床前站了半分钟,也就出去了。

  纪寻还站在门口,见蒋程黎出来走过来问:“管家先生怎么样?”

  蒋程黎摇了摇头,心情沉重:“还跟之前一样。”

  纪寻没说话,只默默陪着蒋程黎,等到了门口帮他重新围好围巾,把大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个。

  经他这一番动作,蒋程黎想起曾经他和纪寻被困在山里的宾馆时,系统说过攻略对象不会有事,按这个说法来看游繁迟早会醒。

  这么一想,蒋程黎顿时松了口气,积压的阴云散开。

  *

  纪寻头上的伤并不重,回了公寓待了两天就好得差不多。

  这两天蒋程黎在忙着调查渣攻的家庭背景资料,本来就是自己家的事情,找起资料来并不困难。

  蒋程黎看完大致对背景有了个大致印象,渣攻的父母双亡,他的父亲是在他三岁时出车祸死的,母亲是在他六岁那年病逝。

  渣攻从上小学时就跟着外祖父一起生活,对父母的印象并不清晰。

  他母亲游家是京城老牌世家,母亲游荷当年在一众追求者中选中了蒋程黎他父亲——h市少有靠自己打拼起来的新贵。

  本该是强强联合,夫妻间也是伉俪情深,只可惜悲剧来的太快。

  自从他父亲死后,母亲的精神状况就一直不好,身体也每况愈下,就和医生说的一样是家族遗传,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最终没醒过来。

  蒋程黎查阅的资料中说他父母感情甚笃,他猜测也许是因为他父亲的意外导致母亲受了太大打击,最终才病逝。

  蒋程黎看完一阵唏嘘,坐在书房又把剩下的资料看完,顺便把渣攻从小到大的生平也看了一遍。

  门口传来纪寻敲门声,让他进来后桌上多了杯热牛奶。

  蒋程黎一到冬天就怕冷,身上穿着厚厚的丝绒睡衣,全身缩在软椅里,端起热牛奶小口小口啜饮。

  纪寻视线从桌上的资料划过,不动声色:“陆总送来消息说晚上是他生日,要举办宴会,要不要去?”

  纪寻现在已经完全替代曾经游繁的工作,对蒋程黎的生活和工作上的事了如指掌,大事小事基本都要他先过目。

  蒋程黎想了想:“去。”

  但他转念又想起陆战对纪寻的觊觎,下意识不想让两人多接触,眸子闪了闪:“我记得这周司机绑架的案子要录口供,你没时间就不用跟着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宝贝们的营养液,捏捏宝贝们留下的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