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穿越重生>[穿书]高调隐婚>第30章 二十九不来如何遇见你

  半晌,任佳尧指了下放在床尾的衣服,道:“监控我都处理干净了,衣服是新的,房间我开到了明天,我还有点事,等会儿就走,你再歇会儿吧。歇歇,把事情处理好了再走,我订了午餐,中午会直接送上来,酒店我打过招呼,这个你放心。”

  任佳尧在打量邹连,邹连也一样在打量对方,“我不知道任总是这么热心的人。”

  “我怎么不热心?对我感兴趣的人我不止热心还贴心,”任佳尧站起身,猛得凑近邹连,几乎碰到了对方的鼻尖,他眼神灼灼,“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找你,当然,你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欢迎随时来找我,联系方式我存你手机上了。”

  邹连神色一敛,能解锁倒不难,他用的指纹,“你什么意思?”

  “邹影帝情商不低,怎么到自己身上就不明白了?”任佳尧直起身,捞过外套往外走,走到门口都打开门了,又侧转过身,笑道,“想追你的意思。”

  看着关上的门,邹连紧皱的眉头半天都没松,他最不想的就是跟任佳尧这一类人打交道,能掌握那么大集团的人不会有一个简单的。

  与虎谋皮,也要有享受成果的本事,他不做没把握的事。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里,邹连有种失控的感觉,任佳尧虽然比他小几岁,但心思智谋一样不少,难缠了。

  任佳尧离开房间,心情相当好,甚至想哼个小曲儿。

  余越说的没错,他早些年是滥情,可能桃花败得差不多了,等他回国了真想找个人安定下来的时候,反而一个入眼的都没有,耽误着耽误着几年也就过去了,他身边再没什么人。

  有时候想想他挺羡慕钟时钦的,虽然知道现在的余越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好歹有个牵挂和盼头,现在不是等到了。

  昨天晚上他其实没想帮忙,不过是去趟卫生间没想到还能撞见那些破事儿,本来打算直接走的,然而打开隔间门后第一眼看到的是镜子里邹连的半张脸。

  好看自然是好看的,美人儿被糟蹋他觉得可惜,就顺手两下把那人打晕了,去查看邹连状况的时候,没想到刚才还半昏迷的人突然贴了上来,明明冷淡到极点,是出了名洁身自好的高岭之花,然而现在呢——

  冰块儿块儿滚烫而炽热,像冰山下的岩浆,将他的手牢牢攫住,再放不开。

  半个晚上,直把冷冰冰的冰雕变成了流心的糯米糍,软乎乎,娇嫩嫩,像rua熟的狼崽子蜷起了爪,让人……爱不释手。

  任佳尧不信什么一见钟情,邹连让他感兴趣,那就进一步发展看看,至于以后要不要跟他家老爷子探讨抱孙子的可行性,那就等以后再说了。

  余越这边,一觉睡到中午,起来吃了饭就催着钟时钦出门,今天天气好,小风轻柔,又出了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车子拐到梧桐大道上时,他一双眼睛都亮了。

  钟时钦瞧了眼跟他聊福利院聊了一路,突然安静下来的余越,放慢了车速。

  余越望着十来米宽的道路两边高大的梧桐,树龄很大,两边树木的枝叶伸展开几乎将整条路笼盖住,金灿灿夹着橘红燃烧成一片暖热的火焰,做了两个半季度主角的绿叶反倒成了点缀。

  余越眼神微微颤动,这条梧桐长廊、他已经阔别很久了,“哥,那时候我要出来玩儿,让你陪我,你明知道回去会被罚还跟我一块儿偷跑出来,我们在这儿待了一下午,那时候也是这个季节,你还记不记得,我说……等我们长大了还要回来看看。”

  “记得,”钟时钦握住余越的手,梧桐的树影在前挡风玻璃上如一条河水流淌而过,“你不小心摔了一跤,还是我抱你回去的。”

  余越说起这个就不太好意思,他小时候很少跟小伙伴出去玩,哥哥大他比较多,对他总是小心翼翼的爱护,乍然变成小孩儿,钟时钦大他五岁倒也还不算太多。

  那天也是因为知道福利院里的小团体会恶作剧,他才提前带着钟时钦避开的,他不想对方跟那些小孩子打群架,尽管不会输,但也落不到什么好。

  他最后有点玩high了,难得那么开心,像个真正的小孩子,结果踩到落下的梧桐叶,脚下一打滑摔了个实在,还因此崴了脚,让钟时钦给揉了好几天。

  余越轻笑了声,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的怀念,“你从小就沉稳,才十岁,跟个小大人似的,说真的我一开始还挺怕你。”

  车子开到梧桐大道尽头,转了个小弯后停下来,钟时钦转头,看着余越眼睛里稀疏的光影,旁边梧桐树的叶子映在里面,灿灿的仿佛堆满了一切暖色调的颜料,像是两枚流光溢彩的琥珀。

  是宝石,也是香甜的糖果。

  钟时钦问,“后来为什么不怕了?”

  余越的眼睛里溢满笑意,语气上扬,“你明事理有原则,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别人,我知道被孤立的滋味不好受,我想陪陪你,哪怕只是暂时的。”

  只有接受过善意,才能付出善意,只有得到过爱,才能学会爱。

  余越想做的一开始就不是单纯去刷反派的好感度,降低黑化值,完成任务。

  他对钟时钦是有怜惜的,有同病相怜的共情,他不只想达成目标,也想让钟时钦真的好起来。

  初冬的阳光暖洋洋地撒进来,钟时钦的面容被笼罩在一片柔光里,棱角也柔和许多。

  余越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在对方脸颊上亲了亲,“哥,我不是傻子,虽然你那时候对我很冷淡,但并不排斥的我的亲近,面上越冷,心里越热啊。”

  余越很清楚,钟时钦就跟他一样,不是不想交朋友,而是因为各种原因没办法交,钟时钦五岁时被亲生父母抛弃,那时候都记事了,受过的伤害不可能一笔勾销,想弥补总要有个过程。

  他想让钟时钦人生的底色里至少有一抹是温暖的亮色。

  钟时钦轻轻叹息一声,刮了下余越的鼻子,“从小就机灵。”

  余越笑笑,他可不是从小就机灵,他那时候都二十岁了,还是上帝视角,要真是小时候的他,估计就是个任人搓扁揉圆的小团子,还是闷不吭声实心没馅儿的。

  两人下了车,院长已经在门口迎接他们了,看上去四五十岁的阿姨面容慈祥,热络道:“钟先生来了,这位是……余越吧,都长这么大了。”

  余越对孙院长还有印象,并不十分好,因此脸色也有些冷淡下来,“是我,孙院长还记得。”

  院长领着两人往里走,只当没看见余越变了的脸色,“钟先生经常提起你,这些年他倒是经常来,这座楼就是钟先生出钱新盖的,孩子们现在吃住学习都在这里,环境比之前好很多。”

  余越看了眼钟时钦,这个书里倒是没说,这人自己也没说一句,怪不得院长热情成这样。

  余越不想让院长跟着,就自己跟钟时钦看了一圈,在楼房后面还有一座二层小楼,这是当年他们住过的,孩子们正在楼前的空地上玩。

  隔着十几二十米看着,余越心里滋味莫名,“哥,你说如果孩子们能自己选择,他们会不会选择来到这个世上?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生下来面临的不是爱而是伤害,他们是不是会后悔?”

  没有人出生是为了感受苦难的,每一个孩子的诞生都应该是出于爱啊。

  被期待,被喜爱。

  钟时钦握着余越的手,神色淡然,“或许会,不过即便是能提前预知,我依然愿意。不来这世上看看,怎么遇见你呢。”

  余越的眼神颤了颤,喉头有些涩,“那如果我以后不在你身边呢?”

  钟时钦猛得握紧余越的手,“我不允许。”

  余越吃痛地皱起眉,却没挣扎,心里有了些考量,他轻轻抚了抚钟时钦的手背,“我不会再次背叛你的,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钟时钦盯着余越的眼睛,琥珀光华流转,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他凑近了些,声音微沉,“小越,除了我身边你哪儿都不许去,你说过你希望我好,你要看着我,我好不好取决于你,明白吗?”

  钟时钦的话说得明白,余越有心想劝说几句,比如一个人不应该把另一个人当做全部的寄托,不该为了另一个人活着,即便是离开了也要好好活下去之类的话。

  但是对方现在的状态有些偏执得厉害,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他也就不敢再说什么话去刺激人了。

  余越转了半圈背对着那群孩子,贴在钟时钦唇角亲了亲,“对不起嘛我不该说这种话,钦钦哥哥别生气好不好?”

  余越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睫毛长长如蝶翼,眨巴眨的样子显得分外无辜,这么软乎乎放轻了语气跟他说话,钟时钦根本生不起气来。

  他轻声叹了口气,“别再说这种话了,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假设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