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穿越重生>[穿书]高调隐婚>第26章 二十五被戳到痛处了?

  任佳尧站在局外人的视角,看着一圈人各异的神色,心里不由嗤笑,钟时钦这人非常狠,不触到底线尚且要小心三分,如今这群名义上的家人打着对钟时钦好的旗号在人家底线上疯狂踩踏,他都不知道是该嘲笑还是该可怜。

  钟沛眼里满是怒火,“他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这么向着他,他有什么好?!我们才是你的家人啊你为什么要向着外人!”

  钟天浦也有些失望,“时钦,你从小就懂事,也聪明,怎么在这上面犯糊涂,余越不过是余家一个养着玩儿的玩物,跟你在一起都是贪图你的钱财地位,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值得你维护的?听爸妈的话,跟他分了,爸给你介绍更好的。”

  钟时钦眼神一扫那个同样被利用的姑娘,并不觉得可怜,一丘之貉而已,他轻飘飘嘲道:“你们不是已经找了么。”

  钟沛瞪了眼拖后腿的叔叔,钟天河心里也不快,只当没看见钟沛的眼神,抱着手臂往后一靠不再搭腔。

  钟时钦看向钟沛,话却是对钟天浦说的,“其他事情暂且不说,昨晚上的事父亲打算如何处理?”

  钟天浦沉吟道:“念在你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他也是头一次犯这种错,自家的事自家解决,教育教育他就行了,没教好他我们都有责任。”

  钟时钦牵了下唇角,不动声色,问石慧琴,“您呢。”

  石慧琴没想到钟时钦会特意问自己,愣了下才回道:“妈刚才也跟你说了,你弟弟这件事确实做的不对,不该算计你,还是以这样不光彩的方式,但是你爸说的没错,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再说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不也什么都没发生吗,你就原谅你弟弟这一次,好不好?”

  钟沛哼了声,看不惯自己母亲放低姿态求别人,“干嘛这么求他啊,我也没做错什么,我是在帮他又不是害他,比余越好的人多了去了,试试别人不就知道了。”

  “你闭嘴!”钟天浦喝止还在火上浇油的钟沛,又转向钟时钦,“你在公司辛苦我们都知道,你做的一切我们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钟家能有如今的地位你功不可没,小沛是你弟弟,工作上能帮你的地方很多,你多带带他,工作上心了,也就没其他心思了。”

  钟时钦没有接这些话,只是好整以暇道:“还有呢,想说什么一次说完吧,我也听听您们都是怎么想的。”

  钟天浦顿了顿,握紧拐杖的杖头,“既然如此,话说到这里,有些事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钟家是要交到你们兄弟俩手上的,小沛过了本命年也不小了,公司的事你该放手让弟弟去历练就放手,让他去做,犯了错不还有咱们给他兜底,哪儿有一上来就精通业务的。”

  “你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是余越。

  从楼上下来的青年穿了件略宽松的酒红色丝绸衬衣,整个人显得优雅而贵气,神情却冷淡得如同覆了层深秋寒夜的冰霜。

  钟时钦看着余越一步一步走近,整座别墅暖气开得足,他倒不担心自家小朋友着凉,也就等着余越说下去。

  钟沛看见余越永远没有好脸色,“在我家轮得着你说话吗?”

  余越瞥了眼钟沛,眼里是锋利的冰锋,直接怼了回去,“我在跟你父亲说话,他都没有表示,轮得到你打断吗。”

  余越没给钟沛回答的机会,视线放在钟天浦身上,“昨晚的事、对错不需要再狡辩,错了就是错了,道个歉有这么为难吗,儿子不懂事,做父母的也不懂事?不想着承担责任弥补过错,反而一味袒护息事宁人,你们就是这么为人父母教孩子的吗?

  “现在是没有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下一次呢?不在小错上加以纠正、引以为戒,一定要等到酿成大祸才重视?钟沛不成才,跟时钦没关系,最大的过错在你们。”

  钟天浦脸色铁青,他身居高位久了,向来是别人巴结他尽拣着好话说,哪儿被人这么不顾面子的叱责质问过。

  他猛得站起身,“这是钟家,容不得你放肆!”

  “是么,”余越轻笑了声,眼里的寒意不减,“被戳到痛处了?领养来的孩子出色到人人称羡,自己亲生的儿子却是个阿斗,除了高调炫富、沉迷奢侈生活之外毫无建树,钟老先生,闭塞视听到您这种程度也是不遑多让了。”

  钟沛受不了别人、尤其是余越这么说他父亲,气得几乎跳脚,又强自找回理智,“余越你太过分了!一个没有一丁点演技的小明星还有脸说这种话?!我都替你臊得慌!!你这么跟我爸说话,你就不怕钟时钦难做吗?他也是我爸的儿子!”

  “儿子……”余越的表情闻言沉了下来,声音反而稍稍放轻了,“钟董,你怎么说?”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昂贵的仿古挂钟发出规律的滴答滴答声,提醒着众人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钟天浦叹了口气,推开给他顺气的石慧琴,“时钦自然是我的儿子。”

  余越随即问道:“我斗胆猜测,你培养时钦不过是给自己的亲儿子找个帮手,有手段,却顺从,我说的对吗?”

  钟天浦睁大眼,脸上的皱纹里都是压抑的愤怒,“你——!”

  余越自然知道这话没说错,“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还是你们都在装傻?既然如此,我举个例子,假设钟家有皇位要继承,时钦再优秀你也不可能把位子真正交给他,尽管你暂时给了太子之位,能坐到龙椅上的终究还是你的亲生儿子,时钦早晚要退居辅佐之位。

  “我的举例恰当吗?钟董。”

  钟沛愣在原地,显然被余越的话惊到了,而钟天浦紧攥着拐杖,身体晃了下,抬起拐杖直指余越,“他一样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不会亏待他。”

  “哦,你这就是承认我说的对了,”余越微微眯起眼,心里直发疼,为钟天浦的偏袒,也为从没有得到真心爱护的钟时钦,“到底是亲疏有别,你怎么可以把利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到底是在养儿子,还是在培养一个听话的棋子?”

  “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没有进我钟家的门就这么嚣张,以后还得了!”钟天浦呼吸粗重,被余越气得不轻,瞥见面无表情的钟时钦,忍了又忍才稍微缓和了语气,“他是我的儿子,是钟家的人,我养大他花了多少心血你怎么会知道,他现在大了,自然要承担自己的责任。”

  “你没有把他当成儿子教养,没有给应给的关心和照顾,现在却又以父亲的身份来要求他尽儿子的责任,倚老卖老,以道德、亲情绑架,您还真是一位、好父亲呢。”

  钟天浦咬紧牙关,手上青筋绷起,最后还是被余越毫不留情的话激得火气上头,扬起拐杖就要打,劈下的拐杖却被动作更快的钟时钦一把握住了。

  钟时钦将余越揽进怀里,神情放松,用了点力道拨开拐杖,看着满头花白、身形摇晃、在石慧琴的搀扶下才站稳的老人,语气平和,“无论您对钟氏的规划是什么,只要我一天是钟氏的总裁,该我做的我一定会做,这点您尽管放宽心。”

  看着态度还算顺从的钟时钦,钟天浦的情绪慢慢缓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目光一瞬间有些发木,“余越说这话不过是想挑拨我们父子兄弟的关系,你别信他,你忘了他是谁了吗,他可是余家的人,方松阳跟余嘉可合作已久你不是不知道,他们没安好心。”

  钟天河惯是个和稀泥的,一看这场面,忙道:“你爸说得对,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这小贱蹄子肯定就是他们安插在你身边的间谍,你可千万擦亮眼别犯糊涂。”

  钟时钦的视线落在钟天河身上,唇边是笑意,眼神却是彻骨的冷厉,“空口无凭,叔叔说这话可要做好调查,嘴巴放干净些,是不是忘了我刚才说过什么了?我今天还有些时间,不介意再专门为你重复一遍。”

  钟天河被这么威胁让他脸面有些挂不住,脸色变了又变,红了白白了青,青了红红了又白,“别别,不用!是我嘴贱行了吧,我嘴贱!”

  钟时钦搂在余越腰间的手臂能察觉出来对方微微的颤抖,他的眼神一扫,任佳尧的助理就十分有眼力劲儿地给他把大衣拿过来了。

  钟时钦将余越裹进去又横抱起来,没再理会他的养父母,转身离开。

  经过钟沛时,钟时钦又道:“就事论事,昨晚的事我等着你的道歉,另外,鉴于我还是晨钟的总裁,你的企划案因为疏漏过多不能通过,身为副总和项目总负责人,你暂且停职反省,想明白之前就不用去公司了。”

  话已至此,钟时钦也没有必要多说别的。

  钟沛的震惊还留在脸上,愣愣地看着钟时钦走远。

  任佳尧看了一早上好戏,心满意足,走之前还不忘谢了钟天浦的招待,另外看在钟时钦面子上他保证不会把这些事说出去,让老人家尽管放心。

  离开钟家老宅,任佳尧直接坐到了副驾,把后座留给了人家夫夫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