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樊在找到自己恩人的时候,恩人的身体就是由谭漫所掌控的。
他对谭漫先入为主,以自己固有的思维判定了她就是自己的恩人。
换言说,北城樊最开始对自己的恩人是有好感的。
而一个人一旦对另外一个人产生了好感,那么那个人不管做什么,他都会下意识的给那个人带上一层滤镜。
并且很容易被她所吸引。
北城樊对谭漫就是如此。
因为知道她是自己的恩人,所在在他眼里,谭漫不管做什么都是好的。
她骂人,在他看来是性格洒脱,不拘一格。
她和男人打成一片,在他看来就是与众不同,和京城里的娇小姐完全不一样。
不管是撒泼还是搞怪,北城樊都会觉得她可爱。
哪怕是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也会在心里自动为她的行为做出各种辩解。
因为北城樊认定了,自己的恩人就是谭漫。
所以哪怕后来事情出现了反转。
他也会下意识的站在谭漫那边,为谭漫着想,不曾去怀疑她。
见北城樊那么肯定的认为谭姑娘是被夺舍的那个,胡长老更加不会多想。
他只当北城樊认识谭姑娘许久,对她深有了解,而最近谭姑娘身上出了一切问题,所以才会来找自己帮忙。
胡长老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说:“你也看到了,谭姑娘身上没有一丝妖气,而且她的身体里确实是有两个灵魂存在,这种情况除了夺舍不做其他考量。”
“但非常奇怪,谭姑娘既然能够被夺舍,那么便说明她的魂力十分弱小,她在被夺取身体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她很难再去掌握身体的主权了,可你却说,她很长一段时间白天都是能够正常出现的,这说明她的魂力很强,基本没有被夺舍的可能。”
火红色的狐狸眼微微往下沉了沉:“可她现在身体里确实是有两个灵魂存在。”
胡长老点头:“是啊,谭姑娘的身体里确实是有两个灵魂存在,并且这两个魂魄的魂力都很强,两人一直在身体里互相做着斗争,像这种情况,老夫也是闻所未闻。”
他摸着胡须,摇头费解。
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胡长老沉吟了片刻,给出了答案:“要想这身体里只留下一个灵魂,要么就是让她们自己斗争,弱小的那个斗不过强大的那个,最终便会消亡。”
北城樊直接否决:“不行!万一漫漫斗不过她怎么办?”
“那便只能外界干预了,也就是民间所谓的驱邪,不过这么做极有可能会伤害到谭姑娘的身体。”
——
这几天里,清语都没有再出现过。
而是在专心修炼着。
但谭漫还没有找到北城樊,便率先遇到了刺杀。
她能够一个人在外面混这么久,自己自然是有些功夫在身的。
但终究寡不敌众。
就算至少收了几个小弟,现在也都不在身边。
谭漫不敌,重伤仓皇而逃。
直至退无可退,她这才咬着牙不甘心的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她自认自己这一路走来虽然得罪的人不少,但也不过小打小闹罢了。
远不至于就到了要她命的地步。
黑衣人冷哼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要怪只怪你自己命不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话落,也不再废话,刀光如电般的朝她袭来。
谭漫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她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心里将原主给骂了一千遍。
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北城樊给救了。
看到从天而降一般的出现,谭漫险些落下泪来,终于撑不住晕倒了过去。
北城樊也没有想到,谭漫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子罢了,怎么会有职业杀手来刺杀她?
荒郊野外,没有人烟。
北城樊也不再伪装,手心凝聚着一股强大的妖力朝着那些黑衣人攻去。
妖力化作刀刃,黑衣人甚至都来不及反抗,便纷纷重伤倒地。
他们看着露出了红色耳朵的北城樊,害怕得瞪大了眼睛。
“妖……”
一个音节未落,那人便口流鲜血,失去了呼吸。
他转过身,朝着另外一个不断往后退的黑衣人问:“说,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惊恐的摇了摇头,北城樊手心微动,下一秒头像被扭过一般,气绝身亡。
忽然一股尿骚味传来,他转过头看去,只见那个黑衣人档下一片湿漉。
竟是被吓尿了。
还不等北城樊询问,那黑衣人便吓得直接招了。
“我说我说,是定侯夫人让我们这么做的。”
“定侯夫人?”北城樊眉头拧了拧。
黑衣人生怕他不信一般,连忙在怀里摸了摸,“没错,就是定侯夫人!”
他掏出一块玉坠赶紧递了过去,“这是她给我们的信物,你一定要相信我。”
北城樊将东西接了过去,那黑衣人以为自己得救了,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北城樊将玉坠放在眼前仔细打量了一瞬。
玉坠是用上好的羊白脂所制而成,一看就不是凡品,确实不像是这种杀手会拥有的东西。
可是定侯夫人为什么要刺杀一个小女子?
北城樊拇指在玉坠上摩挲着,朝着谭漫走了过去。
谭漫再次醒来是在一家医馆里。
胳膊上的外伤已经被包扎好了,还好只是失血过多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伤势。
她将苦苦的汤药一饮而尽,朝着北城樊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以为总归借机调戏她的男人这会儿狐狸眼深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脸上。
谭漫心里奇怪,便听他问道:“漫漫,你认识定侯夫人吗?”
“定侯……”谭漫脸色顿时一僵。
因为她想起来了,定侯不就是原主的父亲吗?
定侯夫人,现在就是原主的继母。
谭漫神色不太自然,眸光游移:“你问这个做什么?”
“刺杀你的人称自己是定侯夫人派来的。”北城樊眸光存疑的落在了谭漫的脸上,“你真的不认识她吗?”
谭漫没看到他怀疑的目光,她低着头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心:“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