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萧山沉默,他不相信云溪的话,什么咒术,什么扎小人?

  他府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这女人一定是萧嫦云不想嫁人,找来欺骗他的人。

  “萧嫦云……”

  “大哥,你已经领教了云溪姑娘的本事,难道对云溪姑娘说的事情,还不相信?”

  “我萧家绝不可能有人行咒术,萧嫦云,你是我的亲生妹妹,是萧家的女儿。

  我当真没想到你为了不嫁人,竟然找来这么个女人说谎诓骗我,你可还长着心?

  你如此做,怎么对得起爹娘的在天之灵?怎么对的起我这么多年对你的疼爱?

  你别忘了,当年那老道士说你命格全阴克亲,爹娘将你送到庄子上住,是我后来将你接回来的。

  不想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将你接回来,就该让你在庄子上自生自灭。”

  云溪气的手痒痒的想打人,这男人真是不识好歹,萧嫦云一心为了他好,还要被他骂。

  她是来救他命的,如今也被说成是骗子,当真不想管了,就让他死了算了。

  “宿主,有个身怀有孕的女人一身煞气的朝着这边过来了。”

  云溪挑眉,这就来了?来的好,省的她去找人了。

  萧嫦云对她大哥那最后一丝亲情,在萧山的这些话后,彻底消失无踪。

  不管之前他是不是知道那女人将她嫁给鬼的事情,她都不想再计较,如今只想救下萧生这一条命,也算给爹娘一个交代。

  而后带着娘的嫁妆立女户,从此和萧家再没有关系。

  深呼吸后,萧嫦云目光清冷的看些萧生,恍如看着陌生人。

  “萧生,今日我求云溪姑娘救你一命,算是报答爹娘的生养之恩,而后我会带着娘的嫁妆立女户,随母姓,这辈子我们之间,都不需要再相见。”

  “你说什么?娘的嫁妆竟然在你的手里?你什么时候将娘的嫁妆弄到手的?你还要不要脸?马上将嫁妆还回来。”

  “娘的嫁妆本身就是留给我的,凭什么要还给你?难怪娘临终之前,将那些田产店铺改了我的名字,还嘱托我千万不能让你知道。当时我还小,不明白其中原因,如今看来…娘当真有先见之明。”

  “少说那些没用的,你出嫁的嫁妆你嫂子会另外准备,绝不会亏待了你就是。娘的嫁妆,你必须要还来。”

  “还来?还来做什么?给那个女人留着么?娘的嫁妆向来是留给女儿的,我凭什么要给她?

  萧生,话不多说,今日过后,我们再无瓜葛,而你,没有权力阻止我立女户,也没有权力让我将娘的嫁妆还来。”

  萧生见萧嫦云坚持,眉头皱了又皱,心中怒火上涌,抬手就想要打人,好在被张伯拦了下,“阿生,你这是怎么了?那些嫁妆,本就该是嫦云的,当初你娘改名字的时候,我是在场的,你不能强行让你妹妹交出来,这有违祖宗规制。”

  萧生戾气横生,“张伯,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张伯疑惑,萧生这是怎么了?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张伯不知,萧嫦云不在乎,云溪却看的清楚明白,就这么一会,萧生面上的黑气已经漫延到了眼尾,这是被蒙蔽了神智,看来那个女人,还算有些道行。

  但虽说是被蒙蔽了神智,却也是人心深处最真实的样子,也就是说萧生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如今不过是将那层虚假外衣脱下罢了。

  乔晚娘站在书房外,双手结印,嘴巴上扬,念念有词。

  云溪没着急动,她要让这姓萧的男人,多吃点苦头。

  “萧嫦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霸占娘的嫁妆,还带着这个神棍来家里,难不成你是想要让我们萧家家破人亡不成?

  张管家,还有你,你也是我萧家老人了,竟然帮着外人说话?我看你是在我萧家呆不下去了,马上收拾了东西滚蛋。”

  萧生大怒,他现在越看萧嫦云越心烦,恨不能……让她直接死了。

  就连张伯,他也看了心烦的很,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这人。

  张伯踉跄着后退两步……

  萧生这是怎么了?难道那姑娘说的都是真的,他被人下了咒术?

  萧嫦云满不在乎,张伯却担心到了极点,刚想要好好劝劝萧生,就见萧生再次头疼起来,双手用力抓着头,痛苦哀嚎。

  张伯见此,担心的赶紧上前想要查看情况,萧嫦云却只是皱了皱眉并未有所动作。

  云溪也没有出手,只冷眼旁观。

  听到书房内的声音,乔晚娘这才满意的推开门走进去,眼底的狠辣和杀意一闪而过,云溪看的清楚明白。

  “相公这是怎么了?可是头又疼了?”

  张伯回头,“夫人你怎么来了?你身怀有孕,阿生不是让你好生养胎的么?”

  “我听说小姑回来了,担心相公出事,这才赶紧过来看情况。再说只要离着萧嫦云远远的,我和孩子就都没事。”

  言外之意,她这会要是出事了,就是萧嫦云的错,又意有所指,萧嫦云就不该回来。

  萧嫦云嘲讽一笑,“乔晚娘,看到我没有死,你很失望吧?”

  乔晚娘淡然一笑,“小姑说的这是什么话?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好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阿生的头疼病又犯了,赶紧想办法给他治病才是正经,你们就别吵了。”张伯无奈道。

  乔晚娘闻言,转身假模假样的走到萧生面前,伸手想要触摸萧生的额头。

  但那只手还没等放在萧生头上,就被一道力量拉了回来,同时将她刚刚伸出去的手快速按在她自己的胸口处,疼的她哎呦一声,连着后退两步。

  萧生听到声音,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抬头看向乔晚娘,“娘子,你……没事吧?”

  乔晚娘柔弱哭泣,指着云溪对着萧生控诉,“相公,这个女人要害死我…她用钢针刺我,你看都出血了,好疼…相公,我好疼,孩子也不舒服了,呜呜呜…”

  “害人的喊冤,也是要考验演技的,这位夫人演技不错,你和你腹中的鬼胎,可以一起去演戏了。还有,你自己钢针上的毒,滋味是不是很不错?”

  云溪看透一切的目光,让乔晚娘心中一咯噔,这女人……竟然看穿了她?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这钢针明明是你刺在我的身上的,怎么能说是我自己的?相公,你可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