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穿越重生>改造渣王爷计划>第25章 圣上亲临

  “什么!皇兄很快就要江城了?!”

  季兰殊瞳孔一缩,心头剧震!

  皇兄为何会来江城?!

  就因自己在中秋前,没回京城与他团聚?亦或是他今年没陪皇兄过生辰,所以皇兄就放下国事,千里迢迢的来找他了?

  以他对皇兄的了解,绝不会做出这般轻率的决定。

  可皇兄居然来了!

  万一在途中遭遇了不测……不不不,御林军中武功超群的能人不知凡几,再不济还有龙虎卫。

  心中稍稍放松,紧接着又提了起来——皇兄不会是来找他算账的吧?

  季兰殊一想到要面对自家那深不可测的皇兄,心中就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颇为头疼的暗叹一声,对左二道:“让左三留在此地,你与左一跟我回去。”

  翌日,季兰殊回到了江城。

  他站在王府正院中,扫视一圈,见院中盆景摆设错落有致,假山上小喷泉循环着汩汩流淌,青石路上一尘不染。他脸色微霁,对站在身边的老管家道:“明日皇兄将至,管好府中的人,别让那些个不长眼的人冲撞了皇兄!”

  老管家的心重重一跳,老练如他,也不由露出了不敢置信的震惊来。

  季兰殊接着道:“这几日,辛苦你了。切不可让皇兄在府中有丝毫不适!如若有不听话的,打死了事!”

  说完,目光扫了眼后院的几处小院。

  老管家心领神会,点头应是。

  这一日,王府中,上至姬妾、小郎君,下到低等仆役,全部齐聚议事堂。

  一道道新定的规矩由老管家亲自颁布,他目光森然的环视堂下众人,语气严厉道:“以上,望各位谨记,若有违背者,别怪王府不留情面!”

  众奴仆立即神色惶然,纷纷矮下半身,恭敬应道:“奴婢(小人)不敢。”

  姬妾们脸色变幻不定,彼此对望,皆是一脸疑惑之色。

  住在西荷园的小郎君见状,眼神微闪,笑道:“大管家辛苦了,只是府中从不曾有过如此严苛的规定,可是王爷有令?”

  老管家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另几位衣着华丽的姬妾,道:“各位不必忧虑,只需按规矩行事即可,请回吧。”

  众人应是,顷刻间便尽数散去。

  第二日,王府自建成后第二次开了正门,两边站着的奴仆精神抖擞,神情肃穆,连大门前的石狮子都比平常威武三分。

  季兰殊换上了绛色常服,衣上金线绣制的盘龙在日光照射下,亮得耀眼。

  此时,他站在城外的十里亭处,静候圣上驾临。

  待到日升中天,一队人马出现在视野中。远远望去,几十名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分散两边,将中间一辆黑漆平头的马车簇拥在内。

  那马车比常见的马车大出好几倍,拉车的四匹骏马毛色油亮,四肢健壮有力,叫人只稍看上一眼便知不是凡品。

  车队缓慢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十里亭前。

  季兰殊快步上前,两边的护卫立即让开了道。他站在马车旁,躬身行了个大礼,朗声道:“兰殊在此恭迎兄长,兄长一路舟车劳顿,千里行来,可还安好?”

  马车里走出了一位白面无须的太监,此人正是季兰承身边的小太监莫笙。小太监下了马车,扶起季兰殊,细着嗓子轻声道:“圣上有请,王爷,请上车吧。”

  季兰殊笑道:“有劳莫公公。”随即上了车。

  莫公公见人已经上车,翻身上了一匹备用的马,指挥车队继续往前走。

  季兰殊的手刚扶上车门,就被车内伸出的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给拉了进去。

  他被拽得踉跄了下,一手按住马车里的小桌,才堪堪稳住身形。抬头一看,只见面如冠玉的皇兄正看着自己,眼里尽显温柔之色。

  季兰承握着他的手,轻笑道:“怎么这般磨蹭?”

  季兰殊没好气地瞥了皇兄一眼,转身坐到他对面,终是敌不过心里的后怕与焦虑,略带责备的道:“江城离京城千里之远,皇兄真是有闲情逸致,竟放下朝中之事,不辞辛劳跑这一趟。万一路上出了意外,皇兄是想让臣弟万死难辞其咎吗?”

  语毕,怕自己的话太重,又放低了声音:“皇兄有事,只需诏书一封,臣弟自会回京,何须您亲自来。”

  季兰承眼中闪过一道暗芒,稍纵即逝,他眯了眯与季兰殊如出一辙的凤眸,神色担忧的道:“中秋前让你回来,不想你却病了。你倒好,病好全了也不传个信告知朕,倒是令朕时常记挂,如若不亲眼看看,朕实难心安。”

  他抬起另一只手,曲起食指在季兰殊额头上轻敲一记,宠溺的笑骂一句:“都多大了,还不懂事!”

  季兰殊笑了笑,声音又低了两分:“这不是,有事嘛!”

  季兰承眉梢一挑:“哦?让朕猜猜究竟是何事,能让朕的楚王爷如此上心?”

  他装作思索的模样,片刻后,道:“莫不是找到了朕当年的太子少师?你小时候的救命恩人?”

  季兰殊正色道:“皇兄英明,正是如此。”

  年轻的帝王目露怀念:“樊少师为人学识出类拔萃,有他教导,朕也受益良多。他为人正派,只是性子太过耿直。”他看向季兰殊,问道:“如今他过得可好?”

  季兰殊摇头,神色惋惜,轻声道:“樊大儒于一年前,为救惊马蹄下的小儿,被马蹄踏成重伤,已经离世。”

  季兰承颇为意外,又瞧见对面的人一脸失落,见不得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弟弟露出这般模样,连忙安慰道:“既然无缘报答樊少师,他总还有亲眷在,你便多照拂他们即可,不必如此介怀。”

  季兰殊低头应是。

  然帝王玉面微沉,话锋一转,问道:“听闻我们的楚王爷最近又得佳人,无师自通了金屋藏娇之事?”

  季兰殊眉心一跳,眼神似是躲闪,大声道:“简直是无羁之谈!臣弟不过是……不过是对他们的才情有所赏识罢了!”

  季兰承颇有深意的盯着明显不自在的弟弟,轻笑道:“朕曾说过,有朕在的一天,你尽可由着性子行事。但你近来太过肆意,听听朝中大臣们对你的评论,只差直接说朕太过纵容于你了!”

  季兰殊一听,心里就预测着皇兄下一刻要说什么——定是再次让他进京没跑了!

  果然,他的好皇兄又一次老生常谈,道:“这次朕远赴楚地,除了要亲眼见到你身体无恙,也顺势体察民情,最重要的是要将你这皮猴儿带回京。”

  季兰承握着他的手渐渐收紧,目光灼灼地道:“兰殊,你跟朕回去罢。这世上,朕仅有你一人是血脉至亲。你忍心看着朕在深宫中,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寻不到?”

  听了这话,季兰殊隐藏在心底那股由来已久怪异的感觉又浮上心头。他不愿多想,只笑道:“皇兄言重了,如今皇兄亲临,臣弟岂有拒绝之理?”

  季兰承俊眉舒缓,薄唇微挑,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如此甚好。”

  他放开了握着季兰殊的手,转而端起桌上的白玉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掩住眼中暗沉的神色。

  马车一路行驶,两人交谈间,就到了楚王府。

  站在正门前的仆人见到车队临近,立刻卸了大门槛,让马车畅通无阻的驶了进去。

  季兰殊先下马车,站定后,伸手扶着季兰承下车。见皇兄环顾四周,连忙道:“兄长一路风尘,不如随我去洗漱一番。”

  季兰承点头,道:“也好。”

  老管家与小太监立即上前,一个指挥着仆从备好热水,另一个将帝王惯用的物品一一备好,还要从车中卸下装行李的箱笼。

  一时忙碌不已,却忙中有序,丝毫不见慌乱。

  季兰殊陪着皇兄往里走,走进了正院后,他道:“这里虽比不上皇兄的寝殿,但也算还尚可。委屈皇兄了。”

  季兰承看了看内室的摆设,心知这里定是他的寝室,问道:“你住哪儿?”

  季兰殊道:“臣弟睡书房就好。”

  季兰承笑道:“何至于去睡书房?你与朕同寝即可。”

  季兰殊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随即应了。

  心中忍不住暗叹:皇兄在的这段时日,多半不能安眠了。

  与季兰殊纠结的心绪相比,此时的樊奕的心情很是愉悦。

  他这几日按着季兰殊给的药方抓了药,喝下之后,身体逐渐恢复常态。他每日按时去朱府聆听朱世叔的教诲,认真完成当日功课,再翻阅父亲留下的书籍自学。

  日子过得简单又充实。

  樊奕还抽空去找了何青,告诉他自己的事情已经解决,换来何青佯装气愤地说自己为了找改进的办法,头发都掉了不少,说完还伸手狠狠地揉了一把樊奕的头。

  期间春苑的绮梦姑娘让人稍来一包银两,说是为那日赔礼——新来的丫鬟上错了茶水,他不慎喝下,才引起身体不适。绮梦姑娘深感内疚,特意言明,他日后不用再去春苑,若有新稿,随便差人传一声,自会有人上门取。

  就连林氏的病也有了起色,精神比从前好了不少,每日跟着樊奕绕着庭院走上几圈,脸色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

  樊奕的好心情,就连与他一同温书的朱文宣都瞧得出来。

  朱文宣放下手中的书,想了想,把琢磨了几日的念头告诉了樊奕:“小樊,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与父亲提过,父亲也很是赞成。”

  樊奕转头看他,问道:“兄长是想去游学?可你明年不是要去参加秋闱?”

  朱文宣笑道:“不是我,是我们。小樊,你可愿与我同去?我已决定后年再考乡试。”

  樊奕愣住,他从未想过去游学。

  哥儿的特性让他不敢出远门,这是其一。

  但现在有了那张药方,他不再深受情热的困扰。

  其二,家中只有母亲与妹妹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想都不敢想自己要是离家个一年半载的,她们要如何维持生计?

  看出樊奕的顾虑,朱文宣笑道:“小樊不必现在就下决定,可回去与家中长辈商量,再定也不迟。”

  樊奕点头,待到日暮时分,便回了家。

  走在路上,他思考着自己游学的必要和可能性。

  再有一年多,他就要进京参加秋闱,光凭着书里的知识,也只是纸上谈兵,毫无用处。想要在考卷上言之有物,必须要了解时下的民生百态,无论提到任何政令的弊端亦或者改良,都能做到心中有数。

  樊奕心想,必须要找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不想错过朱文宣地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