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云为什么会突然求晏喻之娶她?

  还有大橘怎么会在这里的?它不是被晏临之给送走了吗。

  沈浮光感觉自己的脑容量快不够用了, 大脑估计想马上就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覃云抱住晏喻之的腿,哀声道:“陛下,臣女自幼仰慕您多年,一颗心早就已经是陛下的了。”

  沈浮光倏然抬手抓住晏喻之, 紧锢着他的小臂, 声音夹着紧张, “陛下。”

  晏喻之淡然地往后退了一步, 覃云瞬间脱了手,摔倒在地上。

  大橘走到两人中间站着,还是那副炸毛的模样对着覃云, 仿佛是瞧见了自己上辈子的仇敌,恨不得当场决一死战。

  沈浮光想到晏喻之怕猫,神色大怔, 当即弯下腰去抱大橘,想要将它带走,可就在手指即将触碰到猫身时, 大橘猝地冲了出去,伸出锋利的爪子朝着覃云的脸扑去。

  覃云秀丽的面容瞬间大惊失色。

  沈浮光瞳孔猛颤, 对方可是女孩子,这要是把脸抓坏了还得了,他姐姐平时手上破了个口子都还心疼的不行。

  他想也不想就抓过去,这一下恰巧就抓住了大橘的尾巴。

  尾巴是猫咪的禁区,刚好还是这样扯了一下,大橘凄厉地叫喊了一声,回身就连挠带咬的往沈浮光那只手上招呼, 毫不客气。

  沈浮光吃痛的松开它, 大橘转瞬便跑到殿内看不见的角落躲着。

  沈浮光还没来得及看清手上的伤口长什么样, 就被晏喻之握住手拉了起来。

  晏喻之往后一挥手,厉声道:“带下去,交给太后。”

  好几名宫女纷纷上前将覃云扶起来,她眼中含着泪水,一直盯着晏喻之,可晏喻之满眼都是沈浮光手上的伤痕。

  那些伤痕已经深到冒出了血,还有被牙齿撕咬的裂痕。

  沈浮光痛的歪了下嘴,道:“看不出来那么小一个,战斗力居然这么强。”

  晏喻之一直盯着他的伤,半晌才淡淡开口,“你在护着她?”

  沈浮光道:“倒也不是,但人家毕竟是个姑娘,如果脸毁了,以后怎么办。”

  “那也是她自己的事。”

  沈浮光叹了气,果然是身边没有姊妹的人,“也不能这么想……”

  “不这么想,所以你就让自己受伤!”晏喻之的语气里透着难以抑制的怒气。

  沈浮光霎时像是受了气的小朋友,埋着头不说话了,用头顶对着晏喻之。

  殿内静寂了好一阵,晏喻之才对梨白道:“去把林子芗叫过来。”

  “奴才遵旨。”梨白快被这气息给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匆忙退了出去。

  晏喻之拉着沈浮光走到床榻边坐着,对方始终是垂着头的。

  他突然就有些懊悔,好像语气真的是重了,现在沈浮光都不理他了。

  晏喻之拿过一根手帕按在他的伤口上,简单止住了血,正欲开口,沈浮光的手轻轻晃了晃,也牵动了他的手臂。

  “……陛下。”

  “你说。”

  沈浮光蓦地抬起了头,瞧着他,一脸诚恳,道:“我知道错了。”

  姐姐以前跟他说过,只要对象生气了,就二话不说立马承认错误,现在用到晏喻之身上,应该没问题吧?

  晏喻之问道:“你哪儿错了?”

  真的有效诶!

  沈浮光继续搬出小情侣吵架求和好那套,“我哪里都有错,我不该惹你生气,不该跟你顶嘴,你说我也是应该的。”

  晏喻之顿时又气又笑,只怕是沈浮光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在这里随便应付他呢!

  沈浮光这人若是铁了心认为正确的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晏喻之也不想同他计较了,柔声问:“疼不疼?”

  沈浮光见他不气了,笑着摇摇头,“不疼。”

  “你这伤若是治不好,恐会落下疤痕。”

  沈浮光满不在意道:“男人身上多几道疤有什么的,我爹还有一身伤呢!”

  晏喻之强硬道:“可是我不喜欢。”

  沈浮光瘪瘪嘴“哦”了声,晏喻之大概是觉得自己整日在他眼前晃,手上要是留下疤痕可能会有碍观瞻吧!不过他现在担心的不是会不会留疤,而是怕得狂犬病,这里也没有狂犬疫苗,单凭药物能治好吗?

  他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大橘还那么小,应该是不会携带狂犬病毒的。

  梨白以最快的速度将林子芗带了过来。

  “参见……”

  林子芗正想行礼,晏喻之直接打断,“赶紧过来。”

  林子芗伸出手,道:“沈公子将手递给我瞧瞧。”

  “好。”沈浮光刚要把手递过去,晏喻之就拉了回来。

  “就这样你不能看吗?”

  林子芗道:“能。”

  沈浮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晏喻之怎么瞬间浑身冒着寒气。

  林子芗道:“没什么大问题,一直敷药就会好的。”

  他去医箱里翻出了药,本想就现在帮沈浮光上药的,但实在是不敢,晏喻之还在旁边坐着呢!

  晏喻之道:“把东西留下就可以走了。”

  沈浮光立即问:“林医官,我会得狂犬病吗?”

  林子芗迷茫道:“狂犬病是什么?”

  “就是……”沈浮光疯狂在脑子里搜索着,道:“瘪咬病!对,就是这个。”

  他有位学中医的朋友跟他提过一嘴,狂犬病在古代就叫这名字。

  林子芗道:“沈公子放心,不会的。”

  “那就好。”得到了保证,沈浮光松了口气。

  林子芗走后,晏喻之拿过药瓶,细细地为沈浮光上药。

  药瓶里的药是粉末状的,落到伤口上,一阵一阵的刺痛升起,沈浮光的手指抽搐了两下,晏喻之就捏住他的手指,“别动,先忍着点。”

  等到绷带将手包好后,沈浮光才解脱出来,被晏喻之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红印,好一阵才消下去。

  晏喻之这才瞧向梨白,问起了正事,“说说吧,今日怎么回事?”

  梨白“咚”的一声跪倒地上,声音大到把沈浮光吓了一跳。

  这膝盖明天还能走路吗?

  梨白道:“奴才罪该万死,明知陛下的寝殿最不喜外人进入,却还是没能拦住覃云姑娘。”

  沈浮光心想自己也算外人,倒是在这上阳殿来去自如的。

  而且覃云有太后的口谕,便是梨白想拦都不敢啊!

  晏喻之道:“母后的口谕说的什么?”

  “是‘哀家令云儿前来上阳殿取一样东西’。”梨白道,“可覃云姑娘一进来就待在上阳殿不走了,奴才问她要取何物,她也不理不睬,直到听说陛下已经进了宫门,就拿出一根白绫挂在梁上说要寻死,让奴才赶紧去将陛下叫回来。”

  沈浮光听着梨白的描述,为之震撼且无法理解,“难道闹自杀就是为了让陛下娶她?”

  晏喻之哼声道:“若是以死要挟就能入宫,那后宫岂非人满为患了。”

  “喵~”不远处的桌角缓缓探出一颗毛茸茸的猫头,已经快被这暖黄的殿内融为一体了,一双纯良无害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瞧着他们。

  沈浮光现在一见到它,手上的伤口就隐隐生疼,当即紧张地去瞧晏喻之,“陛下……”

  “没事,不用将它赶出去。”

  沈浮光指着大橘道:“那它又是怎么回事?”

  梨白道:“覃云姑娘不小心踩到它了,可能在记仇。”

  晏喻之道:“你退下。”

  梨白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沈浮光道:“陛下,大橘为什么会在上阳殿?我记得小王爷将它送走了。”

  “是朕让人带回来的。”

  “为什么?”

  晏喻之笑道:“你不是想养它吗,朕准你养。”

  “不是,这怎么行。”沈浮光顿时慌了,“陛下你怕猫啊,不能养的。”

  晏喻之抬手按在他肩上,安抚住他,“你觉得朕现在怕吗?”

  “先前只是因为很久没有瞧见过,加之这猫又是黄色,所以难免会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

  沈浮光自从见过了梦里那一幕,便深深地刻在了他脑海中,是打心底不想晏喻之伤心,现在突然说这话,他不敢信。

  “可是我不信。”

  晏喻之赤忱地瞧着他,“不是,你要信我,沈浮光。”

  沈浮光摇了摇头,不行,现在好像落下心理阴影的人变成他了。

  他怕晏喻之为了迁就他,主动藏起了心中的伤痛。

  可是瞧着晏喻之的目光,是那样的认真、诚恳,沈浮光心里蓦然变得软软的。

  或许,他是该相信晏喻之的。

  沈浮光紧紧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肩上,“陛下,你很好,真的……很好很好。”

  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晏喻之怕他又哭了,主动将他推起来,双手揉在他的脸上,道:“不准哭,把眼泪憋回去。”

  沈浮光眼眶里的水珠掉了下来,他揩了一把,“这是被风吹的。”

  殿内的空气很静,没有风。

  晏喻之淡淡一笑,“嗯,被风吹的。”

  沈浮光吸了吸鼻子,破泣为笑。

  大橘像只特别有眼力见的猫,见二人笑了,一蹦一蹦地跳了过去,窝在沈浮光脚边,“喵~”还舒服地打起了呼噜。

  晏喻之倏地起身,一手贴在沈浮光后背,另一只手抄起他的膝弯,将他抱起来。

  大橘没了可靠物,小小的身子往旁边滚了半圈。

  沈浮光对于这突然而来的公主抱很疑惑,“陛下,你要做什么?”

  晏喻之抱着他往后面走,道:“沐浴。”

  上阳殿的后面有一口浴池,是天然的温泉,不过沈浮光没去过,听宫女说,这里只能是晏喻之一个人用,而现在晏喻之将他带过去是什么意思?

  是要自己帮他搓澡?还是……

  沈浮光想到今天上午两人在浴桶里,耳根一下子就红透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哦吼吼吼吼吼吼吼,鸳鸯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