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喻之说出口的这个名字直接将沈浮光吓得心脏咯噔一跳,他反手抓住床架,面不改色道:“沈愉是谁?”

  晏喻之同他拉开了距离,极为可惜地叹了一声,“原来你不认识她。”

  沈浮光试着问:“我……应该认识吗?”

  “朕上次在选秀会,对这位沈愉沈姑娘一见倾心,朕当时就瞧着她长得与你有些相似,所以才让梨白去将军府打听一番,想着或许是你哪个流落在外的姐妹。”晏喻之低落地摇着头,“结果梨白来报,说将军府并无女儿,而那位沈姑娘也下落不明。”

  沈浮光听着晏喻之这些言语,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怪不得当时晏喻之一见到他,表现的甚为亲昵,甚至还教他弹琴。

  晏喻之对沈愉一见倾心,可沈愉是他女装假扮的啊!这不就相当于晏喻之喜欢上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人。

  他这算不算给自己挖了个火坑,非但是个坑,他还往里跳的欢,现在苦果来了。

  沈浮光慢慢松开身后的床架,搓了搓手心的冷汗,“陛下,这、这沈愉吧,她定也是无心进宫,不然怎会在选秀会之后就无迹可寻。”

  “无心进宫?”晏喻之道,“她若是无心进宫,又为何要去选秀会?”

  “又或许是家里人逼着她去的也说不定。”

  晏喻之道:“在这京城所有叫得上名的大户,可就只有你一家姓沈。家里人,那你不妨说说她的家里人是谁?”

  完了完了,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沈浮光心想干脆别解释了,直接往坑里跳了算了。

  他还不放弃地嘟囔了一句:“就不能是小门小户吗。”

  “什么?”

  沈浮光深吸一口气,铆足了劲,硬着头皮说:“陛下,我是真的不认识这沈愉,不若您派人去满城找找她的下落,这总比问我这啥都不知道的人来得快些。我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便越过晏喻之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去看他,生怕晚一步就露馅了。

  他一股劲跑到了晏临之所在的殿宇,一踏进门闯入他双眼的就是不停缩动身躯还吐着信子的小花,沈浮光当即把自己弹了出去,站在殿外惊魂未定。

  晏临之手忙脚乱地把小花收了起来,才跑去殿外唤沈浮光进来。

  “你来找我作甚?”

  沈浮光道:“大白天的你把它拿出来做什么?”

  “喂食啊!”晏临之说,“我刚从母后那里用完膳回来,自然也不能忘了它。”

  沈浮光扯了扯嘴角,道:“小王爷可真是位称职的铲屎官。”

  晏临之准确的捕捉到了感兴趣的关键词,“铲屎官……是什么称呼?皇兄新增的官职?”

  “先不说这个,我来找你是因为有一件天大的事。”

  晏临之悠闲地倒了杯茶水递到唇边,“能有什么大事。”

  “陛下说他对沈愉一见倾心。”

  “噗——”

  晏临之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猛地放下杯子,惊愕地瞧着沈浮光,“你说什么?!”

  沈浮光甩了甩袖子上被溅到的茶水,“陛下刚才亲口跟我说的,他还以为沈愉是我沈家的人,让白公公去向我爹打听。”

  晏临之平复下心情,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皇兄你就是沈愉?”

  “这如何说?”沈浮光急了,“陛下喜欢的是沈愉,不是我,他要找的也是沈愉。”

  晏临之冷静地问:“所以现在令你心急的事是什么?”

  “陛下喜欢上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晏临之蓦地一拍桌,“怎么不存在了,你们是一个人,你大可以直接告知皇兄。”

  “这不行,万一陛下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是我假扮的,破坏了他心中的幻想,岂不是更讨厌我。”

  晏临之青着脸,“沈浮光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万一,皇兄知道你是沈愉,对你多了几分好感,这岂不是很好。”

  沈浮光想了下,还是摇头,“你这万一有风险。”

  晏临之心如死灰的趴在桌面上,“沈浮光你已经傻到没救了。”

  “我不是傻,也不是不愿意尝试你说的方法,我只是……”沈浮光垂着头,“我只是怕陛下知道了伤心。”

  晏临之见他这么低落,便安慰似的拍了怕他的肩,“其实、其实皇兄也未必讨厌你,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对你改观了,况且你这段时间痛改前非,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万一皇兄心里是有你的一席之地呢!”

  沈浮光直视着他,“陛下心里有的是沈愉。”

  晏临之:“……”

  “合着我苦口婆心跟你说这么多都是废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去,你有时候怎么就这么木,不知道多想想。”

  “可我该从哪里想?”

  沈浮光踉踉跄跄地被推了出来。

  晏临之道:“走走走,我感觉我快被你气死了。”

  “别啊小王爷,你这……”打断他话头的是殿门被关上的声音。

  沈浮光吃了个闭门羹,抿紧嘴不说话了。

  他回到昭明殿,正准备修书一封告诉沈圻川那件事已经了解清楚了,是误会一场,刚提起笔还未落字,宫女走进说:“沈公子,白公公来了。”

  一般梨白一来,准是晏喻之找他,他可是刚离开晏喻之那里才一个时辰,这么快又要过去了。

  “让他进来罢。”

  梨白道:“沈公子,陛下找您。”

  沈浮光道:“其实像喊我过去这种小事,不用每次都劳烦白公公亲自来的,随便找个人过来就行。”梨白可是晏喻之身边的大太监,从小就跟在晏喻之身边,现在成天围着他转算怎么回事。

  “事关沈公子的,都不是小事。”

  沈浮光放下笔起身道:“不知陛下找我所为何事?”

  他有预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还是问清了好好盘算一下。

  梨白笑了笑,“公子去了便知道了。”

  好一个打哑谜。

  “那行,走吧!”

  二人来到勤政殿外,梨白示意沈浮光现在外面等一会儿。

  乐正闻的声音传了出来,“陛下要找的那位沈姑娘,除了名字,可还有其他的信息。”

  “没有。”晏喻之道,“朕只在选秀会上见过他一面。”

  沈浮光一惊,晏喻之这是真的要找沈愉?

  只怕是他将京城翻过来都找不到。

  乐正闻道:“既然陛下见过她,能否画一张画像?微臣也好寻人。”

  “你明日来取。”

  “微臣遵旨。”

  乐正闻出勤政殿时,沈浮光好像看见了他眼底的青黑。

  这得有多久没睡啊,为了个将他甩了的女子,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不值当、不值当。

  梨白道:“沈公子,进去罢。”

  沈浮光道:“不知陛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方才也听见了,朕要寻人。”

  沈浮光低着头扣了下手指,声音透着满满的不高兴,“知道,你要找沈愉。”

  “如今还缺一副画像,朕说过,你与她长得像。”晏喻之的目光紧锁在始终不曾抬起头的沈浮光身上,“朕要你着女装,让朕画一幅画。”

  沈浮光的心脏顿时缩紧,脚趾都不由得抓了下鞋底。

  晏喻之这是要作甚?他不是说见过沈愉吗,怎么还要他穿女装画像了?

  “沈浮光,你愿是不愿?”

  “应该是,可以的吧!”反正当时他也是戴着面纱的,现在摘了面纱,或许、可能不会被认出来。

  晏喻之浅浅一笑,“好。”

  窗外的曦光投进到殿内那一刻,恰好照在了绛红色的裙摆上,裙中夹杂的流萤丝线也被照耀得生辉。

  沈浮光站在晏喻之面前,有些局促,他扯了扯身上的女子衣裙,“陛下,可以开始画了吗?”

  晏喻之朝他走过去,沈浮光逐渐看清了他眸中的欣喜,鬼使神差地往后退了一步。

  果然他的欢欣都是对沈愉的。

  晏喻之攥住他的手腕,盯着他脸上的妆容瞧了半晌,说:“还差了一个。”

  负责给沈浮光化妆的宫女道:“差什么?”

  晏喻之伸出一指按在沈浮光额头上,“眉心的花钿。”

  宫女上前一步,“奴婢……”

  “不用,你退下。”晏喻之拉着沈浮光来到梳妆台前坐下,“朕见过那花钿,朕来为他画。”

  沈浮光愣怔地看着他,“陛下。”

  晏喻之拿着笔,轻轻勾起沈浮光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沈浮光的眼尾抹了一层薄红,加之他此刻直勾勾地盯着晏喻之,倒显得有些魅色了。

  晏喻之眨了下眼,轻声道:“把眼睛闭上。”

  沈浮光道:“为什么?”

  “你这般盯着朕,朕画不出来。”

  沈浮光妥协了,轻轻闭上眼。

  晏喻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提手一笔一画地勾勒在沈浮光额头上,窗台的曦光照耀在二人身上,安静祥和,风动人宁。

  殿内的宫女瞧着这一幕,别说有多激动了,晏喻之本就长得惊为天人,加之对面坐了个女装的沈浮光,这场面也太养眼了。她不由得往梨白那边一靠,小声道:“这画面当真是像极了丈夫为自己的新妇上妆。”

  梨白道:“陛下也是很高兴的。”

  晏喻之瞧着沈浮光额上的花钿,慢慢朝他靠了过去,在两人鼻尖距离半指宽的位置停下了,眸光从额头的花钿缓缓往下移,路过染着薄红眼尾的双眼,还有直挺的鼻梁,最终停在了殷红的唇瓣上。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啊心机,妥妥的心机男(来自亲妈的指指点点。)

  贴贴下一本古耽预收《小狐狸攻略太子后怀崽了》撒泼打滚求个收藏~

  文案:

  青迟是山中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整日无所事事好吃懒做,某天他被一个飞来的东西给砸晕,醒来之后便绑定了一个系统。

  系统:亲亲你必须去攻略当朝太子,不然你就会灰飞烟灭!

  青迟:什么玩意?!

  青迟一巴掌将系统拍飞。

  系统:……

  *



  后来,青迟被逼无奈下了界。

  大雪,当朝太子因犯错跪在雪地里。

  系统:快去给人送个狐裘。

  青迟:好。

  他走过去将屋檐的雪堆打落,淋了太子一身。

  系统:…………

  太子重病在身,郁结成心。

  系统:快去给太子给人送药!

  青迟:好的。

  青迟走过去把药当着太子的面一口喝完。

  系统:…………

  等到太子身受重伤快要无力回天时,系统却是再也不敢支使他了,生怕他把奄奄一息的太子给噶了。

  可青迟却毫不犹豫地剖了自己的半颗妖丹去救他。

  系统:亲亲,你攻略成功了!

  系统: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青迟:放屁,我就是逢场作戏。

  青迟:走了,再也不见。

  然后青迟丢了个壳子便回到山上继续逍遥快活。

  结果却整日嗜睡,修为停滞不前,突然有一天,他查出自己怀孕了。

  青迟:宣晔你这老狗逼,我杀了你!

  他提剑杀去皇城,却看见太子抱着他留下的壳子哭红了眼。

  他一把拽住太子:“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

  “我以为我要守寡了。”

  太子瞥见他单薄夏衫下微微凸起的肚子,眼泪顿时卡壳,“迟迟……你这是把自己吃胖了吗?”

  青迟锤爆了他的狗头,“你才吃胖,我怀孕了,崽子是你的。”

  纯情傻狗太子攻×作天作地皮皮虾小狐狸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