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穿越重生>炮灰他肆意妄为[快穿]>第53章 祭祀品小可怜X鬼王14

  项安易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胳膊上瞬间多出几道鲜血淋漓的伤口,他抬手捂住胳膊直直望着面前的楚明钰,藏在伪装之下的脸色很是难看, 但他对上那张熟悉的面容自然不愿认输,不过转瞬功夫就已经冲着楚明钰袭过去。

  整个树林因着两人迸发出来的威压,枝叶簌簌往下落着,几个来回的功夫, 楚明钰面上没有丝毫异色,倒是项安易身上又添了几道伤痕。

  “现在的你依旧打不过我。”楚明钰揣着怀里的木偶人, 闲适的神色看起来不像是在与人打斗, 倒像是夜里出来散步一般。

  项安易身上疼得厉害, 他不甘地狠狠看了一眼楚明钰, 知道今日定然不能得偿所愿, 只好趁着众人不注意,转身飞快想要离开这片林子。

  徐搴在反应过来之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在项安易身影消失之前,飞快向空中撒了一把金粉, 那金粉随着风在空气中飘散,不知不觉就沾了些在项安易身上。

  “兄弟,你撒了什么玩意儿,糊了我一脸。”翟闽忍不住摸了一把脸,低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徐搴得意一笑:“那是我们宗门的一种追踪密法,只要身上沾了那种金粉,无论躲到天涯海角都能被小蝴蝶找到踪迹。”

  说着徐搴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瓶塞被打开后原本正睡着的小蝴蝶, 扑腾着翅膀迷迷糊糊飞了出来, 然后一头趴在翟闽的身上,实在是翟闽身上沾到的金粉最多。

  翟闽倒是对那蝴蝶很感兴趣,就见着楚明钰抱着那个变精致了的木偶人抬脚朝着他们走过来,翟闽连忙把小蝴蝶还给徐搴,冲着楚明钰嘿嘿一笑:“顾师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啊!”楚明钰不经意间看了徐搴收起来的小蝴蝶一眼,唇角缓缓上扬起来,“我和修瑾哥哥出来做任务,结果就听到你们鬼哭狼嚎的声音。”

  江修瑾已经在少年身侧显露出身形,那双冷厉淡漠的眉眼在看向少年的时候,瞬间变得温柔极了。

  蓝彭泽拱手向一人一鬼行礼道:“多谢顾师弟又救了我们一回。”

  “蓝师兄太客气了。”楚明钰温温润润说道,“不过是巧合而已,只是不知几位师兄为何会被那个邪修追杀?”

  “邪修?”徐搴睁大了一双眼睛,他是最开始被追杀的那个,对蓝、翟两位道友而言才是纯粹的无妄之灾,因此在听到邪修两个字的时候,他神色更是最为吃惊的那个,“我本是领了宗门任务照常出来夜猎,怎么也不可能惹上邪修才对!”

  “那人在跟我交手的时候,修瑾哥哥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阴森血腥的鬼炁,想来他应该是看徐道友只有一人,所以想要将你全部神魂吞噬殆尽。”楚明钰只是浅浅笑着,脸上并没有太多其他神色。

  翟闽却和蓝彭泽对视一眼,瞬间想到他们在鬼域中,从那些小鬼口中得知的内情,看来有人想要学习玄天门那位死去的前辈,靠着吞噬同类得来的力量而修行。

  见着三人变来变去的脸色,楚明钰捏了捏鬼王大人的手指,方才继续说道:“徐道友那把金粉倒是用的好,师兄们最好将这件事情告知宗门长辈,万不可独身找过去。”

  就是楚明钰不说,徐搴也不敢一个人找过去的,如今就怕那邪修已经盯上了他,若真是那样他就得赶紧回宗门,将这件事情告知师父才好。

  蓝彭泽和翟闽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而且他俩知道的内情更多,不太好意思地靠近楚明钰:“那顾师弟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那么早将消息传回玄天门。”

  玄天门之前就出过修炼邪术的玄师,谁知道刚才追杀他们的那个邪修是不是玄天门的人,若是顾师弟能帮他们稍微遮掩一段时间,他们宗门的长老们估计也就已经踏上绞杀邪修的路。

  楚明钰微微歪着脑袋看了师兄弟两眼,随即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些:“放心吧,这件事情玄天门不会比其他宗门更早知道。”

  等到玄天门一众长老知道的时候,这件事情也就要落下帷幕了。

  蓝彭泽瞬间松了一口气,又对楚明钰拱了拱手,这才拉着自家师弟赶紧离开。

  见着三人消失在树林里,楚明钰懒懒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点水光,歪歪扭扭依靠在鬼王大人身上,少年有气无力地说道:“修瑾哥哥背我回去吧!”

  江修瑾纵容地将少年背在肩上,丝丝缕缕浓黑的鬼炁,将趴在他肩头昏昏欲睡的楚明钰护住,这才抬脚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

  与此同时,受了伤的项安易吞噬掉好几个找上门送死的恶鬼后,身上伤口这才好受一些,整个安乐侯府眼下的状态,就像是被一层阴云笼罩,项安易回到自己房间,脸色显得格外阴狠,又是那个姓顾的坏了他的好事,没能吞噬掉那个年轻玄师,看来他得另外寻个法子才行。

  翟闽、蓝彭泽以及徐搴将消息传回自家宗门后,凭着那只可以追踪的小蝴蝶,一群玄师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项安易身上。

  不消几天时间,就有人发现了项安易比较可疑的踪迹,消息传到几位长老耳中,他们当即就带着各家弟子跟了上去。

  在安乐侯府养了还几天的伤,能够出门之后,项安易直接一路向着江氏地宫的方向而去,看来如今单是封印已经没有办法压制楚明钰的魂体,甚至连他偷偷放下去的符咒也没能生出太多的效果,这次他要一鼓作气,直接将楚明钰的尸身炼成血孽后彻底吞噬掉。

  京城郊外竟然藏着那么大一个地宫,让一众偷偷跟上来的长老纷纷感觉惊讶至极,与此同时他们也感受到了这座地宫的不同寻常,见着项安易轻松进入地宫,他们却不敢掉以轻心,只能试探着刚才从项安易身上学到的法子,一点点摸索着往前走。

  比起对地宫已经格外熟稔的项安易,一群玄师走得要慢上很多,等到他们终于摸索着走到一处房间的时候,这才真正看出这座地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整座地宫就是个完整的封印,而且还是专门针对鬼王的封印。”

  “难道说这里封印着一个鬼王?”

  “如今尚且没有办法下定结论,继续往里看看吧!”

  一群新弟子跟在长老们身后往前走,翟闽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蓝彭泽:“师兄,你有没有感到这个地方的鬼炁,很是熟悉?”

  蓝彭泽紧皱起眉头:“倒是跟顾师弟家中那位‘爱妻’身上的鬼炁,有几分相似。”

  翟闽恍然点头,不一会儿他们跟在长老们身后,就看见了项安易的身影,还有个正在从地底下缓缓浮上来的棺椁。

  项安易始终都不知道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他满心满眼都是要把楚明钰的尸身练成血孽,再将那个令他憎恶的灵魂吞噬干净。

  棺椁沉重的盖子被他掀了起来,瞬间项安易就看见了少年那张精致清隽的面容,明明楚明钰已经死去大半年的时间,但因为地宫中浓郁的鬼炁,那具尸身保存的极为漂亮,就像是对方从不曾死去。

  项安易阴沉着脸抬起一只手,想用元炁将棺椁中楚明钰的尸身托举起来,但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少年身侧的鬼王睁开了双眼,那双眸子里藏着浓黑的鬼炁,实在阴郁的可怕。

  项安易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对上浑身森森郁气的鬼王,他白着一张脸学了之前江玉书的模样,冲着鬼王打出一道道符咒,想要将苏醒过来的鬼王重新镇压回去。

  但那些符咒落到鬼王身上,全都像是石沉大海,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起到一丁点儿作用。

  那双浓黑的眼睛从项安易身上一扫而过,躲在不远处的翟闽却震惊地睁大双眼,随后一股如同黑气缓缓扩散开,将众人全都笼罩了进去。

  “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刚刚那股鬼炁,从我们踏进地宫开始,就被鬼炁侵入体内。”

  “大家凑在一起,千万不要在雾气中走散了。”

  在项安易身后跟过来的一群玄师,倒还可以凑到一起互相打气,但首当其冲的项安易本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鬼炁瞬间席卷他的大脑,让他不受控制沉进这片鬼域里面。

  翟闽真真是怕了这种鬼域,止不住拉着蓝彭泽的衣袖瑟瑟发抖,等到浓黑的鬼炁缓缓散去,他这才发现身边站着两个格外熟悉的身影。

  “嘘。”翟闽刚想要开口,就见着楚明钰抬手放在唇边,示意他冷静下来。

  蓝彭泽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很是复杂地看了楚明钰一眼:“顾师弟如此忙活一场,让我们都来了这片地宫,到底有什么目的?”

  楚明钰眉心那一点朱砂终于褪去得干干净净,他慵慵懒懒靠在身侧的鬼王大人身上:“放心吧,我和修瑾哥哥对大家并无恶意,不过是最无辜之人带着大家看出好戏罢了。”

  楚明钰话音刚落,鬼炁散去的周边响起一阵清晰的说话声,蓝彭泽和翟闽抬头望过去,发现这处鬼域里的模样,竟然有一些莫名的熟悉感。

  一些长老看过宗门秘卷,很快就将此地认了出来:“如果老夫猜的没错,这里应该就是几百年前的玄天门了。”

  “应该是了,虽然和现在的玄天门有一些区别,但大致布局并没有改变。”

  “几百年前的玄天门,那我们怎么会掉到这种地方?”

  就在一众玄师惊愕万分的时候,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少年从他们身旁跑过去。

  “父亲,母亲,你们回来了!”小少年满脸开心跑到一对青年男女面前,随后就被那身姿纤细的女子揽进了怀里。

  女子望着小少年的目光温柔极了:“几年没见,我家修瑾都长大了。”

  其中一位玄师扫过男孩的面容,隐约感到些许熟悉,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是……是那个鬼王少年时候的模样!”

  楚明钰也是头一次见到爱人少年时候的模样,他一只手勾着鬼王大人的手掌,清隽的眼眸里却满是兴致盎然。

  江修瑾见着阿钰直勾勾盯着自己少年时候的模样,耳根控制不住开始泛红起来,他反手捏了捏楚明钰的掌心,想要转移一下阿钰的注意力。

  楚明钰侧头看到爱人通红的耳根,两腮已然带上了很是明显的小酒窝:“修瑾哥哥乖乖的,我就再看一小会儿。”

  江修瑾能怎么样,只能无可奈何纵容着阿钰去看少年时候,格外调皮又稚嫩的他。

  身旁两个师兄弟,不甘不愿再次吃下一顿喂到嘴边的狗粮,只能眼不见为净看向秘境中的画面。

  那一家人住在玄天门的后山,平日里没有其他玄师过来打扰,倒是过了几年平安顺遂的日子,只是夫妻二人时常会接下宗门任务,将小修瑾放在家中独子修炼。

  好景不长,在江修瑾即将成年的前几日,宗门有玄师过来告诉了他一个及其悲痛的消息,他的父母在一次任务中,葬身鬼怪手中,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一切都来得太快,不给江修瑾一丁点儿反应的几乎,宗门中甚至开始有流言穿出,说是江修瑾命硬,所以才会将自己的父母克死。

  身在玄门却说出这种没有任何依据的话,着实也算得上是讽刺,但那些流言却在不受控制飘进江修瑾的耳朵里。

  那个时候的江修瑾明明是个性格坚毅的少年郎,却以为父母的死变得越发沉默低郁,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蓬勃朝气,反而将那些宗门弟子的流言听到了耳朵里。

  翟闽看了两眼幻境中的江修瑾,再看看“顾师弟”身侧的鬼王大人,忍不住开口道:“我觉得那位江道友应该不是如此受言语影响的人,第一时间不是应该去调查父母死亡的真相吗?”

  许是翟闽声音大了一些,站在前面的一位长老回头看了他一眼,还算满意地说道:“小闽看得很仔细,但你没有注意到那位江小前辈身上有股很是诡异的炁。”

  众人听了那位长老的话,赶忙将注意力放在了环境中的江修瑾身上,这次他们看得很是认真,随着那些宗门弟子的每一次流言,江修瑾身上一种暗黑色的郁炁就会逐渐加深,然后开始影响他的理智。

  “那是什么东西,好吓人?”

  “卧槽,所以其实有人在害他吗?”

  “我们如今身处对方的鬼域之中,那就代表着这位江前辈最后还是被人害了……”

  各个宗门的年轻玄师们,发现如此隐秘的时间后,不由得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就见着幻境中江修瑾身上的郁炁越来越重,明明是个活人但那郁炁却像是朝着鬼炁的方向发展。

  直到某一日江修瑾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他整个人已经被关在了一片暗无天日的地方,无论他怎么作为都没办法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因此他也在暗牢中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他身上的元炁可真香,要是能把他吃下去,怕是就要得道飞升了。”

  “你们做什么白日梦呢,这可是玄天门藏了快十八年的大气运者,马上就是他成年的日子了,到时候他身上的气运会达到顶峰,只要操作得当,那些气运就可以为玄天门所用。”

  “难怪他身上有自己血亲的鬼炁,怕是玄天门那些牛鼻子老道用了特殊秘法,将他父母的魂体做成法器,再来蒙蔽这小可怜的视线。”

  “散了散了,反正都是他们玄天门自己的弟子,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喽,和咱么这群阶下鬼可没有什么关系。”

  江修瑾生下来就是大气运者,为此他的一双父母才会将孩子养在后山,不敢让任何人知晓,就是害怕有心之人会在孩子尚未成人前做下什么手脚。

  可偏偏就是夫妇二人最为信任的宗门长老们,率先对那个孩子起了异样的心思,那个时候的玄天门还只是一众玄门中最普通的一个,想要成为一众玄门的领袖总要付出些代价才行,所以在江修瑾出生后没多久,一群长老就不约而同定下了那么个夺取气运的计划。

  江修瑾的确应了他大气运者的命格,在玄学方面的天赋非常人可比,但因为父母的要求,他从未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因此在听到那些鬼怪的言论后,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懑,一路从地宫杀到了玄天门的大殿。

  大殿中的一众长老自然格外震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大计将成前江修瑾能从暗牢中逃出来,身上还带着那般骇人的威压,好在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留了一手,利用江修瑾父母尸体炼成的血孽,硬生生将快要癫狂的江修瑾逼回暗牢。

  在发觉江修瑾应该知道了些事情后,玄天门的一众长老打算铤而走险,把江修瑾身上的气运彻底和玄天门绑定,哪怕江修瑾死后成为鬼王,也要为玄天门所用,这样方是一个长久之计。

  等到江修瑾再次从浑浑噩噩状态中醒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被锁在一副棺椁里,父母血肉炼就而成的血孽撒了他一身,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动弹。

  活生生看着自己被宗门长老封印躯壳,但江修瑾的意识却是格外清晰,那般清晰的感受像是一群长老们给他的最后惩处,等到他成年那一刻,一把匕首硬生生将他的心脏从胸膛里挖了出来,落在长老手上的时候,那心脏还在砰砰跳动着,像是尚且停留着江修瑾最后的生机。

  原本暗牢中那些鬼魂,全都不受控制飘过来,想要将即将诞生的鬼王吞噬,但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没有任何理智的鬼王,却将一群鬼怪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鬼炁压制住原本应该属于江修瑾的大气运,而他又受到那颗心脏的操控,源源不断将气运转送到玄天门各代掌门手上。

  在之后的数百年里,玄天门每一代掌门人,都会秉承着上一任掌门人的命令,前去地牢镇压随着时间流逝而躁动苏醒的鬼王,玄天门也因此走进大家的视野中,不消百年就成了一众玄门之首。

  原本那处小小一个的地牢,也被修建成了如今的地宫,从玄天门迁移至京城,正好也利用了帝王之气,将鬼王永远压在地底下。

  “真是好毒的心肠。”

  “好想哭,那位前辈的父母明明那么爱自己的孩子,最后却因为一群宗门长辈,成了困住孩子最后的枷锁,要是他的父母得知这些,该有多难过。”

  “是啊,那位江前辈还那么年轻,却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成年的日子,他听从父母的话,十八年里一直不曾出过玄天门的后山,最后也是埋葬在了小小一具棺椁里。”

  “不仅死得及其凄惨,死后还要年年月月被仇人利用,源源不断供给仇人生机,我是真要哭死了。”

  耳畔是一群年轻玄师乱糟糟的交谈声,楚明钰用力握住了江修瑾的手,他那一双清隽的眉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意,仿佛比自己经历过的那些遭遇还要愤怒,那种和往日里很不相同的杀气瞬间扩散开来,使得蓝彭泽和翟闽师兄弟纷纷侧目望过去。

  江修瑾将满身杀气的少年揽在自己怀中,轻轻捏了捏楚明钰柔软细腻的面颊。

  很快楚明钰就从那种突如其来的杀气中清醒过来,只是心口被那激烈情绪萦绕,少年眼眶已经泛上斑斑点点的水光。

  师兄弟二人自然能够明白顾师弟情绪激荡的缘由,体贴往前微微走上两步,将那二人挡在他们身后,好不被旁人发觉了踪迹。

  然而幻境中的场景到此并没有结束,而是转变成少年郎高中状元打马游街时的场景,京城百姓见着那么年轻精致的状元郎,自然兴奋得无以复加,纷纷往少年身上扔去手帕、荷包。

  状元郎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欢欢喜喜回了安乐侯府,却对上一张十分陌生的面容。

  “这是安易,是安乐侯府真真正正的小少爷,而你就只是个鸠占鹊巢的小畜生。”

  “如果你实相一些,安乐侯府还可以给你一处容身之地,若是看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不如赶紧死掉的好。”

  “哈哈哈哈,你的亲生父母已经死了,倒是还有个一直在找你的哥哥,今年下场后却惨遭落榜,如今过得穷困潦倒,可真是可怜呢!”

  “你病了,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再去翰林院上职。”

  “那个狗皇帝竟然让御医过来给你诊脉,连昌河长公主都多次问过你的情况,还不是因为长着一张精致的脸蛋儿,可惜再好看的脸蛋儿也是无用,你就快要死了。”

  之前打马游街的状元郎,病怏怏地躺在床榻上,无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无数张面容在他眼前掠过,有他十几年来一直以为的父母、兄长,又那个被侯府重新找回来的小少爷,有曾经伺候过他的下人们,以及一些看不见踪影的……鬼怪。

  “虽然不知状元郎是个什么身份,但刚刚在状元郎面前恶言恶语的人,不就是咱们一直追踪的邪修吗!”

  “原来项安易竟然是这么恶毒一个人,从尚未正式修炼开始,就催使恶鬼去恐吓状元郎,想想状元郎那么惊艳才绝一个人,落得如今这个地步也是可怜。”

  “不对,江前辈给我们看这些肯定不止表面那么简单,你们看那状元郎身上……”

  “是和江前辈身上一样的郁炁,有人想要换走状元郎的气运!”

  长老们缓缓摇头:“你们再看仔细一些,那少年郎的面相是被迫和血亲分离,身上气运一直在源源不断飘向那个叫做项安易的邪修,想来早就有人开始帮着安乐侯府换气运,这和那位江……前辈,还是不太一样的。”

  “被迫和血亲分离,还从一开始就被人源源不断换走气运,状元郎实惨啊!”

  “呜呜呜,玄天门和安乐侯府这是造孽啊!”

  “可不就是造孽吗,我现在合理怀疑帮着安乐侯府换气运的人就是出自玄天门,都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