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穿越重生>炮灰他肆意妄为[快穿]>第31章 魔教教主X佛子6

  小衙役走在最前面,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还是没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位无尘大师并没有穿着僧袍,一身华贵的锦衣将他衬得越发长身鹤立, 而大师身侧眉眼弯弯的青年,又俊美得不像人间凡俗。

  小衙役莫名就生出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若那位无尘大师不是出家人,若楚少侠是个女儿家, 单看二人浑身气度,真是相配得很哩。

  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很快小衙役就将人一路带到, 关押者穷凶极恶之徒的牢狱中, 如清水镇这样的小地方, 牢狱里面着实没住着几个人, 像那般连着杀死几个新嫁娘的恶魔,更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大汉被衙役们紧紧绑在木架上面,手上被贯穿的伤口, 还在啪嗒啪嗒往下滴着血,见到楚明钰和无尘一前一后进到牢房里面, 他瞪着一双眼睛忍不住剧烈挣扎起来,弄得木架子止不住发出一阵,咯吱咯吱到令人牙酸的声音,不过那木架子深深埋到了地底下,就算大汉再怎么挣扎都是在做无用功。

  “唔唔唔……”大汉嘴巴还被红盖头堵着,他挣扎不开木架的束缚,就只能继续瞪着那双充血的眼睛, 将凶狠恶劣的目光落在楚明钰身上。

  “把他下巴卸了, 嘴里可能藏着自杀的毒药。”楚明钰拍了拍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的血迹, 漂亮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眉眼中满满都是说不出的嫌弃。

  小衙役得了楚明钰的指示,果然在大汉口中找到了紧紧藏着的毒药,他将带着口水的毒药甩在地方,还要蹦跶上去踩了两脚,一张清秀脸蛋上同样带了些许的嫌弃,口中还在忍不住嘀嘀咕咕:“真有够臭的,不会是掏大粪去了吧!”

  大汉将小衙役的吐槽听得清清楚楚,偏偏他下巴被卸,拿开红盖头后的嘴角撕裂的疼痛更加剧几分,自觉没了所有尊严,他真恨不得将面前一群人生吞活剥了去。

  小衙役正在认真吐槽,完全没有看到大汉凶狠的眼神,得了楚明钰的指示,他才又将大汉的下巴托了回去。

  清脆的咔喳声响起,小衙役不太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抱歉,我手艺还没练到家,好像有点儿错位了。”

  说着小衙役一脸认真将大汉下巴壳子重新卸下来,再重新托回去,大汉被折腾得好一顿鬼哭狼嚎。

  楚明钰被这惨叫声吵得脑袋瓜子疼,他往无尘身边靠了靠,眼中已经染上浓郁的杀意:“太聒噪了,是不是需要我帮你冷静一下?”

  楚明钰对着一个衙役轻轻勾了勾手指,那衙役拿着一坛烈酒,就已经抬脚走了过去,他将手上那坛烈酒一点不落全都倒在大汉被匕首贯穿的手掌上。

  “啊啊啊……”大汉疼得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儿蜷缩在一起,但因为被绑在木桩上,就只能硬生生承受着这股剧烈的疼痛,他眼中凶狠的杀意也被疼痛折磨得一点点消失殆尽。

  整整一坛烈酒可真是连半滴都没有浪费,全都精准冲着大汉手掌心的伤口倒下去,等到一坛烈酒倒了个干干净净,楚明钰再次拍了拍手,另外一名拿着一碟盐的衙役也走了过来,大汉被疼得快要彻底崩溃了,真是想死都死不成,只能对着楚明钰连连求饶:“少侠饶命,小的不敢了,小的真不敢了。”

  “啧,原来也是可以安静下来的,真是吵得人头疼欲裂。”楚明钰极其闲适摩挲两下手指,好一会儿才漫不经心走到大汉身边,他从小衙役腰间抽出佩剑,用剑尖挑起大汉后颈处的衣服:“说说吧,你这后颈的图案是个什么东西?”

  大汉似乎也没有想到楚明钰会问这个,脸色不受控制大变阴狠,只是瞬间功夫他又像起楚明钰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只能含恨收回恶狠狠的目光,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少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那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刺青吗?”

  “普普通通的刺青?”楚明钰冷笑一声,“看来你还是学不会老实,既然如此好像也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

  冰冷的剑锋从那大汉的后颈划过,很快就有鲜血啪嗒啪嗒滴落下来,引得大汉又是一声惨嚎,明明青年就只是在他后颈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但大汉却觉得有股锋利的刀,一点点透过皮肉刮在他的骨头上,那是已经完全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的疼痛。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爽。”楚明钰长剑未曾收回,他微微歪了歪脑袋,脸上露出一抹浅笑,青年无疑是格外俊美的,甚至已经美到堪称妖孽的程度,但那抹笑容落在大汉眼中,却让他感受不到任何惊艳,只有透入骨髓的惊恐惶惧。

  不过短短一息时间,大汉却清楚明白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身上满满都是血迹,面上更是涕泪横流:“我说,我什么都说,那是佑安堂的印记,佑安堂下每个人身上都有这种痕迹。”

  被楚明钰一番折腾,捆在木架上的大汉就像是被抽了骨头的鸡,软趴趴坠在木架上面,连半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一群衙役震惊万分,明明楚少侠也没有做什么,怎么就吓得那大汉什么都说了呢?

  小衙役却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佑安堂?佑安堂不是收容那些孤儿的地方吗,跟你杀人又有什么关系?”

  “在清水镇杀人,跟佑安堂没有任何关系。”无尘一眼就看出其中关窍,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只怕佑安堂背后的主人,才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小衙役听不明白无尘在说什么,大汉却听得心惊胆颤,难怪他在清水镇栽了那么大个跟头,原来宁溪寺的无尘佛子竟然是为了佑安堂而来,只是……大汉忍不住瑟瑟发抖看向楚明钰,实在想不明白,无尘佛子为什么会跟这么个善恶难辨的人走到一起。

  楚明钰已经失了所有耐心,抬眸重新看向大汉:“关于佑安堂,你到底知道多少,全都说出来。”

  青年已经完全不想掩饰自己眸中的狠戾,他落在大汉身上的目光格外晦涩幽深,让明明见识过无数高手的大汉,忍不住坠在木架上不住发抖。

  大汉能有那个功夫跑到清水镇杀人,是因为他在佑安堂的确有点儿身份,不过和上面的人比起来,他又只是个小小的堂主,压根就没有见过佑安堂最上面那个人。

  “原本我们私下里都在猜测,佑安堂是不是魔教的产业,但前段时间江湖有传言,魔教教主被手下背叛惨死在荒山野岭,而佑安堂上上下下又收到上面的命令,让底下人加快速度,继续搜罗更多的孤儿。”

  大汉知道自己落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一丝半点活下去的希望,但与其在青年手上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他倒是希望县衙的人能够给他一个痛快,所以他也就没有任何隐瞒,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都清清楚楚说了个遍。

  等到大汉说完佑安堂的事情,小衙役还是忍无可忍地问道:“那你又为什么接二连三,在清水镇残杀那些新嫁娘?”

  提起这件事情,大汉就像是忘记了对楚明钰的害怕,那双眼睛里依旧还是闪过浓烈的悲愤:“因为她们该死,那些贱女人都该死。”

  “艹,什么畜生玩意儿。”小衙役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大汉还依旧贼心不改,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疼得大汉又是一阵鬼哭狼嚎,见着楚明钰皱眉,那一声惨叫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其实大汉杀死那些新嫁娘,妥妥就是那些新嫁娘的无妄之灾,大汉年轻时候就长得又矮又丑,压根就没有姑娘能看上他,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那女人不仅红杏出墙,还给他生了个野种,他当时就把妻子、奸夫杀死,拿着那个孽种做了进入佑安堂的敲门砖。

  “宿主,别信他的,刚刚我攻进他的意识海里,他那个所谓红杏出墙的妻子,其实是他从拍花子手里买来的,所谓奸夫就是人家姑娘的未婚夫,那个孩子更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结果这个禽兽把人家未婚夫妻都杀了后,拿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进了佑安堂,之后他逢人就说自己是被妻子背叛,说得多了,怕是他自己都要信以为真,觉得自个儿才是世间最可怜的人。”001的机械音里已经被愤怒占领,大汉那副丑陋罪恶的嘴脸,真是把它纯洁幼小的心灵都给恶心坏了。

  大汉还在不停说着自己的可怜过往,楚明钰瞥了他一眼,唇角已经挂上一抹笑意,使他本就艳丽的面庞,更显出几分妖异来,抬脚走到大汉身边,楚明钰音色冷厉:“让自己的亲生骨肉去送死,你夜里听不到他撕心裂肺冲你哭泣的声音吗?”

  随着青年轻轻打了个响指,那大汉恍恍惚惚眨了下眼睛。

  楚明钰已经问到自己想问的事情,转身走到锦衣似玉的无尘面前,隐隐带着几分倦意:“回去吧,我已经很累了。”

  无尘落在青年身上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染上浅淡的宠溺,不用青年再多说什么,他已经缓缓弯下腰身,将浑身软弱无骨的楚明钰背在了身上。

  因着楚明钰凑在耳边的那句话,大汉眼中满满都是惊愕和恐惧,当初他杀了那对男女,把儿子送到佑安堂,对所有人的说辞都是自己媳妇儿跟着野男人跑了,可那个姓楚的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

  大汉无端生出一身冷汗,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因为楚明钰的一句话,之后等死的几天全都活在无边无际的梦魇中。

  趴在无尘肩头,楚明钰闲适晃荡着双脚,双手松松垮垮环在和尚的脖颈处:“无尘佛子之前只是名声在外,从不曾独身一人真正踏出宁溪寺,如今真正入了人世,感觉如何?”

  “地狱坦荡荡,恶魔在人间。”无尘稳稳托住青年的身子,微微偏过头的功夫,正好对上楚明钰故意凑过来的姣好面容,他脚步微不可查停顿一瞬,清润的眼睛里带上些许对青年的无奈和纵容。

  闹了这么一番,楚明钰是真有些累了,他将面颊贴在无尘的脖颈里,长长的睫羽缓缓扑扇了两下,任由自己趴在无尘背上睡了过去。

  蒋大壮是个心大的,反正现在凶手也被抓住,客人该来的也都来了,换上一顶完好的花轿,一路吹着唢呐,他欢欢喜喜将月娘迎进了自己的家门。

  无尘背着楚明钰避开一条街,几乎是同一时间和花轿擦肩而过,唢呐的声音确实有些吵,让青年睡得有些不太安稳,在原地站定了一瞬,无尘轻轻换了个姿势,将楚明钰打横抱在怀中。

  青年实在瘦削得厉害,就如同少年郎那般孱弱,无尘微微抿唇低头看上一眼,与此同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抱着青年的动作也越发轻柔起来,像是唯恐自己将青年弄疼了。

  原身遗忘的记忆,似乎也因着楚明钰强大的精神力,有了些许复苏的架势,致使楚明钰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他无意识地往无尘怀里挤了挤,一只手像是稚子般紧紧抓着无尘胸口处的衣襟。

  等到楚明钰再次醒来时,透过单薄的床幔便见着无尘站在门口,似乎在和旁人说着什么,慵慵懒懒从床榻上坐起身,楚明钰抬起瘦削的手腕撩开床幔,恰好这个时候无尘回头朝着屋子里望过来,楚明钰歪歪扭扭靠在床榻边,对着无尘勾起一丝明媚的笑意。

  见着青年面颊上浅浅的小酒窝,无尘眸光微微一闪,又跟门外的蒋二栋说了两句话,这才拿着被塞进怀里的喜糖,转身走进房间。

  接过无尘递来的喜糖,楚明钰饶有兴致往嘴巴里塞了一颗,嫩白的指腹已经默默勾上了无尘的衣袖,他眼中染上一丝浅浅的戏谑:“无尘大师不喜欢我买的那件衣服?”

  楚明钰一句话的功夫,就让无尘瞬间想起花轿中青年落在他额上的一吻,耳根处再次染上炽热的温度,下一刻他被青年拉地踉跄一下,整个人险些跌倒在青年身上。

  眼疾手快无尘双臂稳稳撑住自己的身体,只是一抬头他便对上了青年近在眼前的……殷红唇瓣。

  楚明钰面上笑意更浓,漆黑的凤眸里倒映着无尘清俊的面容,白皙的指腹也已经缓缓抬起,落在无尘如玉的面颊上:“无尘大师穿那身衣服,会更好看许多。”

  青年就像经文里诱人入魔的艳鬼,无尘心中却生不出一丝半毫的不喜,只有满心慌乱和不知所措,他强撑着手臂站起身,立在楚明钰身前,就犹如一棵永不弯折的青竹。

  确信无尘就是自己历经一世的爱人,楚明钰倒也没有再故意刺激下去的意思,只懒洋洋从床榻边站起身,走到窗边位置依靠着窗框,一双眼眸望向楼下的人来人往。

  经历了那么一场事件,清水镇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路上行人都比之前更多了些,楚明钰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唇边已然泛起浅浅的笑意。

  作为一位合格的魔教教主,可不能让世人对他的畏惧逊色于旁人,所以那个存在于小葫芦口中的大魔王,总得慢慢把人提溜出来才行。

  无尘手中失了陪伴他多年的那串念珠,连慌张时候的小动作,都被迫变成了摩挲手指,他抬眸望向站在窗边的青年,眸色隐约变得幽深了些。

  “佛子。”楚明钰歪着脑袋侧身看过来,语气显得格外悠然,“咱们是不是要启程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楚明钰还是陪着无尘在清水镇又义诊了好几天,看着县令给杀人凶手当堂定罪,这才满意从清水镇离开。

  一路停停走走,等到无尘手上那瓶药丸再次被吃光,楚明钰的暗伤也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身上明明已经有了力气,青年却仿佛还像之前重伤时一般,走得累了就要无尘背着他继续往前走,时不时也会发一些小孩子脾气,弄得无尘越发哭笑不得,偏偏心里却又极其愿意纵容着青年。

  “我说无尘大师,入了方云城你还有银钱为百姓义诊吗?”看着无尘再次将手上卖草药赚来的银钱,塞到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伯手上,楚明钰似笑非笑朝着无尘望过去。

  身无分文的无尘大师没有丝毫羞赧,清润温和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清浅涟漪:“那可能要让檀越陪着小僧,吃些风餐露宿的苦了。”

  “啊!”楚明钰往前走近了些,那双狭长凤眸里更多了几分玩味,“无尘大师果然算是入世,如今也不知跟谁一起学坏了。”

  无尘微微垂眸,专注望向身前言笑晏晏的青年,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瞬间明白了无尘的意思,楚明钰反倒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个,他感叹真是自己把原本干干净净的单纯佛子带坏了,转而还是毫不客气爬到无尘的肩背上,“既然无尘大师要让我陪着吃苦受罪,总得付出点儿代价才行。”

  无尘背着青年继续往前走,任由青年时不时蹭蹭他耳朵,摸摸他脖颈的小动作,直到入了城门口,依旧也没有将人放下,连城门口检查的官兵,都以为青年受了极重的伤,只有让人背着才行,等到远远走开了些,楚明钰才趴伏在无尘肩头,笑得乐不可支。

  即便没了卖草药赚来的银钱,无尘也不会真让青年陪他一起露宿街头,在方云城里来回转了一圈,他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些纸笔,当街帮百姓写起了书信。

  许是无尘一身清润温和的气质,分外使人信得过,又或许百姓也是看脸的主儿,总之过来无尘身边写信得人还真不少,让他赚足了住客栈的银钱。

  跟着无尘一起付了掌柜纸笔的银钱,楚明钰忍不住摇头感叹:“如今咱们无尘大师真不是一开始被人连连骗去银钱的小和尚了,说不定还能给宁溪寺增加一些香火钱。”

  “寺中的师兄弟们都比小僧更为聪慧,原就是小僧拖累了他们。”救苦救难的无尘佛子是变了很多,但这股内敛谦逊的劲儿怕是永远都变不了,楚明钰面颊上忍不住再次露出两抹浅淡的小酒窝。

  方云城比清水镇大上可不是一点半点,无尘帮人写信赚来的银钱也只够他们寻上一个普通客栈,楚明钰极为喜欢靠在窗边的位置,往下望着人来人往的街市,趁着无尘下楼的功夫,黑衣人再次出现在楚明钰身后。

  “查出什么了?”楚明钰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目光依旧追随走到楼下的佛子身上。

  黑衣人将一封信递到楚明钰手上:“接到教主密信,属下派人查了方云城大大小小的佑安堂,里面还真藏着不少的猫腻,只是他们做事非常老道谨慎,属下安排的人手还在继续盯着他们。”

  拆开手上的信封,草草扫过两眼,楚明钰艳丽凤眸里更带上几分晦暗:“连英卫现在竟然也在方云城?”

  自家教主跟连英卫是个什么关系,黑衣人再清楚不过,他赶紧低下头来,免得从教主脸上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神色:“是,他当初和教主一战后伤得也很重,如今确实留在方云城养伤,而且属下发现他踪迹的时候,他身边还……”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和本座模样极为相似的小女娘。”楚明钰扭头直直盯着黑衣人,一双沉郁凤眸实在令人难以琢磨,“本座说的对还是不对?”

  黑衣人心下一惊,却又不敢有任何隐瞒,直接点头应道:“确实如此,属下无意撞见连英卫的时候,对方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所以才不敢轻易碰上去。”

  楚明钰点了点头,并没有要迁怒黑衣人的意思,只是一双凤眸更加染上一层狠戾,他现在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原就打算需要亲自验证一下,如今能在方云城里撞上连英卫,也是一桩极好的事情,“连英卫这边你暂且不用管,佑安堂的事情还需要继续追查下去,不过这趟浑水实在太深,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察觉到任何不对,就及时抽身而退。”

  黑衣人有些惊愕,他跟在教主身边这么多年,还从不曾见过教主如此模样,就是当初教主和连英卫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般的好脾气,莫名黑衣人就想起了真真像个活佛在世的无尘佛子,好像一切就都有了解释的由头,他垂头谢过教主,在无尘上来之前,赶紧消失在客栈中。

  转瞬间楼下来去匆匆的行人中,就多了个看上去憨厚老实的青年,他不经意抬头看了二楼的青年一眼,以后只要有无尘佛子在,他们教主性情应该都会一直这么稳定吧,要是真一直如此下去,那可真是活佛保佑了,改天他有时间,一定要去宁溪寺上柱香。

  不用猜楚明钰都知道自个儿属下在想些什么,原身以前其实对他的下属并不坏,只是他长时间受梦魇的折腾,精神本就有些不太稳定,所以整个人才会是外人看到的那般喜怒无常。

  等到无尘回来的时候,楚明钰还站在窗口的位置吹风,楼下路过的行人时不时就会将注意力放在青年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

  今日天气并没有那么好,反而阴沉得像是快要落下一场大雨,无尘走到窗边,就见着青年朝他递出一张信纸。

  “那个没用的家伙儿,恐怕还不知道咱们无尘大师,早就发现了他的踪迹。”楚明钰眼角带着几分艳色,“每次送个消息还要无尘大师特意躲开,真真是给他面子了。”

  被青年那么一看,无尘垂下眉眼微微抿唇:“快要下雨了,檀越不可再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