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穿越重生>错认反派师尊的下场>第171章 是小狗么,还咬人

  牧白才刚要冲进雨地里, 后背就被什么东西猛戳了一下,他一回身,就瞧见从殿里飞出了一把油纸伞。

  顶端要死不死的, 直戳他后腰最敏|感的地方。

  把他戳的一个趔趄, 差点大头朝下,摔下台阶。

  不用猜也知道, 这伞是大魔头给他的。

  他有些哀怨地往殿里瞥,就看见大魔头正以一种无比豪放, 也无比浪|荡,简直是门户大开的姿势, 躺在尊椅之上,两腿分开比肩宽, 似有些情动了,离得老远都能看见衣袍下的些许轮廓。

  牧白嘴角一阵抽搐,当即伞也没拿, 调头就往台阶下走,哪知那伞就跟有灵性一般,自动在他的头顶撑开了。

  他走哪儿, 伞就跟到哪儿, 如影随形。

  冒着大雨,牧白走至了李檀身边, 抓着伞骨,往前一倾, 密集的雨点, 噼里啪啦砸落在了伞面之上。

  李檀微微一怔, 随即跪着仰头望他, 脸上依旧是恭敬的神色, 他道:“公子倒是良善。”

  明明李檀只说了这么一句很简单的话,神色也恭敬,并无任何怠慢无礼,但牧白依旧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这是在埋怨他救下了小燕,还从他手里夺走了大燕。

  牧白暗暗叹了口气,突然半蹲下来,伞依旧撑在二人的头顶,这下,李檀就可以与他平视了,似乎如此,两人的地位就一瞬间拉平了。

  “公子良善,但我并不良善,若是公子以为,能以真情打动在下,那就请回罢。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李檀微微偏过头,面色苍白至极。

  可能失去了控制大燕小燕的权利之后,对他来说是一种灭顶之灾,宁可不顾脸面跪在此地,求大魔头收回成命,也不肯放下前尘种种。

  哪怕是孽缘恶果,也要偏执地往腹里生吞。

  牧白想了想,才道:“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原本我是不该插手的。”

  他话才到此,就听见李檀的嗤笑声,似乎在嘲讽他的厚颜无耻,以及故作姿态。

  牧白还是接着说:“但我同燕郎亭本就是旧相识,所以,我无法坐视不理,见死不救。”

  李檀冷笑:“我跟随在他二人身边多年,可不知道燕郎亭还有公子这么个旧相识!燕郎亭生性|淫|荡,风流成性,惯爱骄奢淫逸,他的旧相识,无非无非就是床笫之欢上的交情,难道,公子也是么?”

  牧白道:“嘘,小点声儿。这种话你当我面前说说便罢,若是让大魔头知道了,他定然不会轻饶了你!”

  李檀又一怔,然后抿唇不言。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李檀?”牧白又往前蹲了蹲,这样两个人就能同撑一把伞了。

  李檀摇头道:“公子若有讲故事的闲情逸致,不如说给尊者听,说与我听,无非就是白费口舌,对牛弹琴。”

  牧白想了想,又道:“既然如此,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大魔头是不会见你的,哪怕你跪断了双腿,跪死为止,也全然无用,他无心无情,根本不会对你生出丝毫怜悯。”顿了顿,他又道:“我知道你所求为何,我可以帮你。”

  “帮我?”李檀露出了嘲弄的笑意,连恭敬的假面都维持不住了,冷冷道,“若非你在尊者面前进献谗言,尊者又怎会轻易饶过燕郎亭?”

  “怎么说?”牧白可没觉得大魔头和燕郎亭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啊。

  “公子该不会不知道吧,燕郎亭曾经与尊者座下的小徒儿牧白,私相授受,暗度陈仓。后来,牧家惨遭屠戮,牧白向燕郎亭传讯求助,但燕郎亭只顾在外风流快活,这才让牧白含恨而终。”

  牧白点头:“可据我所知,大魔头并不喜欢他那个小徒儿啊。在小徒儿死后多年,还挖出来鞭尸呢。”

  李檀:“尊者的喜恶,又岂是常人能够猜透?”

  “……”

  “我再奉劝公子一句,既知尊者无心无情,不会对任何人生出半点怜悯之心,那么,今日的我,也就是来日的你。”

  牧白点了点头,很坦然地道:“多谢你的提醒,但我还是想跟你说,若是你一心求死的话,有千万种方式,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李檀被看破了心事,也不恼,只是合上双眸,沉默不言。

  “我已然知晓,你的身世,按理说,那些都是上一辈子的恩怨,原本就不该落在晚辈身上,这些年你受了太多委屈。”

  然后,又讲述了自己和另一个李檀从相遇到相识的故事,以及,李檀曾经向他许下诺言,纵然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报答牧公子的恩情。

  可一直到牧白死遁,这个承诺也未能兑现。

  牧白不需要李檀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要李檀放过他自己就好。

  人本身就是高级又复杂的动物,也是矛盾的综合体。

  看似有情人,实际上最无情,看似无情,又偏偏最长情,这世间的因果孽缘,又岂是三言两语能陈述清楚。

  李檀的咬合肌在颤动,拳头也在一点点攥紧,牧白毫不怀疑,自己再说下去,李檀或许会狗急跳墙,一拳头狠狠砸他脸上。

  今时今日的李檀,已非昨日柔弱可怜,饱受折磨的李檀,一拳头砸下来,牧白的脸骨可能会当场碎裂。

  牧白默默离他远了些,但依旧把伞撑在他的头顶,见李檀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索性便道:“实话告诉你罢,并非是我向尊者进献谗言,而是玄龙,他最近看上了燕危楼的美色,特意向尊者将人讨了去。”

  果不其然,方才还油盐不进的李檀,瞬间就睁开了眼,脸上流露出了震惊且愤怒的神色,但很快,又敛眸冷笑:“绝不可能!”

  “你是相信在尊者心里,你比尊者亲手养大的玄龙更重要,还是相信玄龙的品性纯良,绝不会垂涎燕危楼的美色?”

  李檀自然是两者都不相信!

  可是,尊者若想把玄龙赏给玄龙,不过就是开个金口之事,又何必大费周章?

  牧白直视着李檀的眼睛,神色认真地道:“我听闻,你是尊者身边的护法,侍奉尊者多年,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尊者自然不会轻易动你。既知燕危楼是你的人,偏偏玄龙也看中了,为了不让你们互相争斗,自相残杀,可不得拿我做个幌子?”

  李檀似乎信了几分,因为牙齿咬得太过用力,连面容都扭曲起来了。

  他其实是相信玄龙能行得出这种事来,毕竟燕郎亭就是个前车之鉴。

  实际上,李檀只是想亲手报复燕郎亭,从来没想过,要假借外人之手,可那个玄龙却仗着自己是尊者身边最得宠的属下,竟私底下数次强迫了身中幻术的燕郎亭!

  更是喂燕郎亭吃下了孕丹,弄出了孩子来,虽说没一个孩子平安降世,但却让燕郎亭身心受创,一蹶不振。

  李檀也曾经因此,告状到了奚华面前,然而,奚华却让李檀不必留情,直接杀了玄龙便是。

  此话真心还是假意,暂且不论。

  就单论修为,李檀擅长幻阵和魅术,修的又是合欢之术,在修为上,远远不敌实力强悍的玄龙。

  更何况,玄龙本身就擅长破阵,李檀总不能为了区区一个燕郎亭,就自愿委身玄龙之下,用魅术蛊惑玄龙交|合,以此来修合欢术罢。

  李檀早就金盆洗手许多年,再不用靠和男人交|合,来提升实力了。

  区区一个燕郎亭也配么?

  牧白见状,又赶紧乘胜追击,故作心痛地道:“你是不知啊,那玄龙多么残暴,竟将好好的大美人,囚|禁起来,日夜不分地折磨玩弄,我听说,玄龙还在外大放厥词,说哥哥的滋味,果然和弟弟的不一样!”

  李檀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白了青,青了又白,最后阴沉沉的,死死咬紧牙关。

  “这些并非是我亲眼所见,但我在尊者身边侍奉,多少也能听到一些……我听闻,燕危楼现在的处境,不比他弟弟好到哪里去,又是个犟骨,可能……唉。”

  牧白故作叹惋,直摇头叹气。

  李檀咬牙切齿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如何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牧白耸了耸肩,故作坦然地道:“我只是不想替玄龙背锅而已,若说缘由……我之前不是说了么,我与燕郎亭有几分旧交,与燕危楼也认识的。实在不忍心,见弟弟才出龙潭,哥哥又入虎穴。”

  想了想,他又道:“你若是不相信我,就只管自己去寻玄龙一探究竟。当然,他或许会抵死不认,还会因此反咬一口,说你血口喷人……”

  接下来的话,李檀再也听不下去了,迅速起身调头就走,脚下踉踉跄跄,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朦胧雨中。

  【小白,这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统子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神情忧郁地望着李檀离开的方向。

  【檀奴已经很惨了。】

  牧白起身,随意掸了掸衣服上的水珠,瞥了一眼统子,才道:“我当然知道他惨,所以才想帮一帮他。”

  【那你确定是在帮他,不是在逼疯他?】

  牧白点头,言之凿凿地道:“不破不立,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与其看着李檀一直在苦海里艰难挣扎,不如来招狠的。我一会儿就去跟大魔头说,让玄龙先出去躲几天。”顿了顿,又道:“至于燕危楼……他嘴是真够紧的。”

  统子点头,对此深有同感。

  “……不过,我已经劝过了,只希望这回,他能敞开心扉,好好向李檀道个歉罢。”

  回去之后,牧白洗了个澡,想起晚上要去陪大魔头一夜,又有些忐忑不安。

  为了不让奚华吃醋,趁着洗澡就一头扎进了识海里。

  奚华单臂搂着他的腰,正面相拥,还直接反客为主,俨然已经把牧白的识海,当成自己的老巢,还肆无忌惮地操纵着牧白的身躯。

  更是发出灵魂拷问:“小白,喜不喜欢夫君侍奉你?”

  牧白羞愤难当,把脸埋在奚华的颈窝,张嘴就咬他肩胛,拒绝回答这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哪知奚华却十分恶趣味,又逼问他:“是喜欢夫君,还是喜欢萝卜?”

  牧白还是不肯回答,又换了个位置,接着咬奚华,还一口连着一口咬,咬得轻重,全看奚华是轻是重。

  最厉害时,牧白几乎要把奚华的肩骨都咬穿了。

  “是属小狗的么?这么喜欢咬人?牙口好生锋利,夫君都有些难以招架了。”

  奚华毫不在乎自己的肩胛被咬,反正他被咬的地方,又何止肩胛?

  他倒是希望,小白能咬得更紧更重,把他的骨头血肉筋络血管,通通咬碎咬烂,狠狠撕扯下来,在口腔里咀嚼,最后吞入腹中。

  如此,他就能和小白真正地成为一个人了。

  小白生,他便生,小白死,他就死。

  他是小白的师尊,夫君,也像是缠绕在小白身上的菟丝子,竭尽全力汲取小白身上的水分。

  “……不是。”

  少年含含糊糊,终于吐出了两字。

  奚华道:“不是什么?”

  “不是小狗。”

  “不是小狗,那怎么还咬人?”奚华戏谑地笑,还故作痛苦地道,“你咬得夫君好疼呢。”

  牧白便又不说话了,可奚华总是有能耐,可以逼他说出来。

  “不是小狗儿是什么?”奚华笑问,“是夫君的心头肉,心肝宝贝,是不是?”

  牧白几乎是有点崩溃的。

  如果光是神修,也就算了,他能忍。

  再加上物理攻击,多了根大白萝卜强势加入,也勉强能忍。

  可偏偏奚华有两副面孔,平时各种楚楚可怜,我见犹怜,虚弱不堪,风吹就倒。一神修倒是生龙活虎的。

  牧白估摸着,如果他此刻不顺了奚华的意,很可能今夜自己就陪不了大魔头了,回头大魔头一气之下,再把李檀杀了,那李檀也太可怜了。

  索性,他就开了口,很小声地重复:“我是夫君的心头肉,心肝宝贝。”

  “那夫君问你,喜欢夫君这么待你么?喜不喜欢?”

  牧白羞耻到无地自容,因为回答得慢了一些,又惨遭师尊的无情摧残,哭得连声音都便了,连连说自己喜欢。

  “喜欢师尊,还是喜欢萝卜?”

  “喜欢……呜呜,喜欢师尊。”

  牧白保证,他这辈子再也不吃萝卜了!

  看都不会再看一眼!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奚华唇角漾起满意的笑容。

  事后,牧白再醒来时,仍旧躺在木桶里,周围一片狼藉。

  萝卜也被剥了皮般,可怜兮兮地被牧白抓在手里,顶端都磨平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