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穿越重生>错认反派师尊的下场>第119章 小燕出面替牧白挡住暗器

  牧白在山里结交的朋友不多, 江玉言成天到晚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清泠也时常不见踪影。

  他“伤”好后,也没人给他送饭了, 吃饭都得去食堂里, 看着别人都三五成群,或者两人结伴同行, 只有牧白形单影只的,有很多次, 他还主动端着饭凑过去攀谈。

  可那些弟子不知是因为奚华厌弃他了,还是因为那劳什子的谣言。

  竟然对他退避三舍。

  每次牧白才端着饭走过去, 原本坐满了一桌的弟子们,就纷纷散开了。

  还总有很多人, 离他远远的,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来二去, 牧白就觉得有点孤独。

  本来晚上想和师尊说一说,宣泄一下内心的苦闷。

  结果师尊每次都不跟他说话,一现身就打晕他, 趁他晕过去就开始做, 天一亮就走。

  再也没有了从前事后的温声安抚。

  总而言之,牧白闷闷不乐了好几日。

  不过好在没过多久, 大师兄和江玉书都被师伯特许放了出来,由小师叔带领着他们, 各自负责一些事情。

  但可能是小师叔故意为之, 只要小师叔人在场, 就死死盯着牧白, 以至于林素秋和江玉书根本没有接近牧白的机会。

  因为牧白从没参加过试炼大会, 很多东西都搞不明白,统子成天到晚睡睡睡,都快睡死过去了。家里的事儿是一点不操心。

  以至于牧白稀里糊涂的,不仅没做好分内的事,有时候还弄得一团糟,小师叔应该不甚喜欢他,每次看见牧白做错了事,就阴沉沉地站在他面前。

  只是盯着他,既不动他,也不出言训斥他,就跟藏在暗处的毒蛇一样,死死盯着他看。

  等着牧白低头道歉,还有一回,竟直接问牧白,是不是故意如此。

  牧白实在太冤枉了,他只是从未做过这些事,所以才笨手笨脚的。

  当真不是故意的!

  后来,小师叔可能看见他就觉得心烦,直接打发牧白去山脚,负责接待工作。

  其实活儿蛮简单的,就是搬张桌子,坐在后面,桌上放了很厚一本花名册。

  每一名修士入山前,都需要例行检查,首先要查看请帖,再核对花名册上的身份。

  还会用一种名为“显身镜”的法器照一照,防止有人易容成别人,混入玉霄宗图谋不轨。

  半天忙活下来,累得要死。

  连饭都顾不得吃。

  偏偏参加试炼大会的宗门,家族,还有一些散修数不胜数,牧白又累又饿,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正愣神间,忽听一声“大家快看,合欢宗的人也来了!”

  牧白瞬间清醒几分,仰头就见一群身穿紫色宗袍的修士,自远处行来。

  原本山脚被从天南地北赶来的修士堵得水泄不通,此刻倒自行分散开一条道来。

  一旁的弟子见状,便上前,刚要开口。竟直接被为首的一名身形娇小,面容仅仅清秀的少年推开了。少年身旁还站着一名异常高大的青年,目测只怕得有两米了。

  虽也是一身紫衣,但明显比其他人穿得华贵许多。模样倒也不错,可丹凤眼,高挺鼻,薄唇,组合在了一起,就显得有几分阴柔刻薄。

  身上没佩剑,但右手腕上套着一副通体紫|黑的蛇形手镯,隐隐闪烁着丝丝寒光。

  即便一言不发,可气场却很足,一出面就震慑全场,方才周围还乱糟糟的,此刻竟无一人开口。

  牧白估摸着,此人才是这行人中,真正的主事,不过可惜统子在睡觉,没跟来,以至于他不知道来人的身份。

  但不知道是不是牧白的错觉,他总觉得此人是认识他的,或者说,是认识原来的那个“牧白”。

  暗紫色的瞳孔,遥遥凝视着牧白,好似有穿透力,要直接剥|开牧白的皮相,审视他的灵魂。

  牧白竟有一种被人看穿了的错觉,手心都微微濡湿了。

  “好狗不挡道,你眼睛瞎了吗?看不出我们是合欢宗的人?”方才推人的少年走上前来,扬着脸,显得十分娇纵。

  牧白这才回神,心道,合欢宗在修真界,名气很大么?装什么逼的。

  那个被推的弟子气红了脸,刚要再上前,就听少年又道:“让你们这里身份最高的弟子出来接待!一看就知道你只是个普通弟子,滚一边去!”

  牧白微微蹙眉,上前几步将人拉回身后护着,少年瞥他一眼,冷哼:“你是何人?”

  “我就是在场的玉霄宗弟子之中,身份最高的。”

  “我是问你姓名!”这少年个子不高,年纪看着才十三、四岁,但挺能摆谱的,斜眼睨着牧白,语气不善道,“瞧你挺面生的,这两年才入门的?”

  牧白道:“我瞧你也挺面生的,不过,在做自我介绍之前,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方才说错话了。”

  “什么?”

  “好狗不挡道,但方才挡道的是人,狗不挡道,但人挡狗。”牧白话到此处,还往前逼近一步,竟惊奇地发现,自己比这少年高了半个头。

  太好了,他总算不是出场的男性角色之中,个子最矮的了。

  这半日忙下来,他也和这些弟子混熟了。

  没理由在自家门口,还受欺负!

  牧白一向主张以礼待人,不过前提是,站他对面的是人,并且,也以礼待他。

  “大胆!你竟敢这样同我说话?!”少年瞬间恼羞成怒,竟直接抽出腰间佩剑。

  迎面一剑就刺了过来。

  牧白侧身躲闪,那少年不依不饶,竟又步步紧逼,连续挥了几剑。

  因为未出师门,又是负责迎客,弟子们根本没有佩戴兵器。牧白今日也没带剑出来,无法用剑跟对方比划比划。

  被逼退到了桌边,眼看着又一剑横劈而来,牧白索性一手抓着桌沿,直接翻身而起,非常流畅的一个侧踢,正踹少年胸膛。

  少年被他一脚踹中,往后退了几步,当即恼羞成怒,又冲上来,一剑挥了过来,牧白担心花名册和显身镜被毁。

  只能翻身到桌子另一边,才把两物抓着抱怀里,就听轰隆一声,好好的一张松木方桌,竟当场被劈成了两半。

  “有本事你就别躲!”少年仰头,满脸猖狂,“你跟我打!”

  牧白不知对方的身份,但见合欢宗诸人,并没有出声制止,尤其那个气场两米八的青年,一言不发,一直从旁审视着他。

  好像故意差了个狗腿子出来,只为了试探他。

  可到底试探牧白什么呢?

  他的修为吗?

  还是假意试探,实则另有所图?

  牧白脑中灵光一闪,忽想到了什么,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花名册和显身镜。

  暗想,难道苍玄风已经搭上合欢宗了?毕竟苍玄风的母亲,是合欢宗宗主的义妹,算一家人。

  若是试探为假,或许,苍玄风本尊现在就混在合欢宗的弟子堆里。

  就等着混乱间,打破显身镜,好浑水摸鱼,趁着试炼大会召开之际,混上玉霄宗闹场。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牧白就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显身镜。

  心想,这镜子在谁怀里碎都可以,就是不能碎在他的怀里。

  本来师伯他们就怀疑他是苍玄风派到玉霄宗的眼线,要是显身镜碎他怀里了,那岂不是更惹人怀疑?

  牧白才不想当这个冤大头,一边侧身躲闪,一边把花名册和显身镜,分别塞到两个弟子怀里。

  示意二人躲远一些,而后就在空地之上,跟那少年连过数招,虽然牧白手无寸铁,但也没落下风,反而还趁机一脚踢向少年的手腕。

  少年吃痛,手一松,长剑脱手飞了,他神色一变,刚要用另一只手去抓,左膝弯顿然一痛,直接单膝跪地,才一抬头,喉咙上就抵着剑尖。

  “你输了。”牧白微笑着道,“你真的是来参加试炼大会的吗?”

  “废……废话!难不成是来给你娘上坟的?”少年依旧蛮横无理,似乎笃定了牧白不敢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动手,态度十分嚣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今日,你但凡敢伤我半分,你就死定了!”

  “哎呦,我好害怕,”牧白故作怯弱,“我胆子小,你别吓我,我一害怕手就抖,我一手抖啊,这个剑就拿不稳了,哎呀……”他故作不小心,一剑削了少年耳边的碎发。

  剑尖“啪”的一下,直接敲在了少年的下颌骨上。看着少年下意识哆嗦,牧白嗤笑:“我奉劝你一句,就你这剑术,还是回家再好好练练罢,实在太、差、劲了!”

  他反手一剑扎在地上,剑身摇晃,少年的脸色难看至极。

  趁着牧白转身之际,竟一扬手,三枚袖箭飞掠而出,如此近的距离,又是背对着牧白下黑|手,根本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牧白神色一凛,还未来得及侧身躲闪,就惊觉身后一寒,随即传来少年的闷哼声。

  “哪里来的杂碎,竟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牧白一怔,迅速转身一瞧,果见来人是燕郎亭!

  小燕还是那么骚包,一身红衣,明媚张扬,竟不知何时来的,怎么跟鬼似的,突然就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还刚好替他挡下了暗器!

  牧白暗暗庆幸,幸好小魔君出手救他,要不然刚刚那暗器就要伤到师尊身上了。

  想到此处,牧白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我嫌兄尊脚程慢,直接用了传送符,心里默念了你的名字,结果,传送符就把我送到了你的面前。”

  燕郎亭转身,丝毫没有任何避讳,众目睽睽之下,就坦诚无比地道:“我想你了。”

  牧白:“……”

  众人目瞪口呆:“……”

  “不过,在同你叙旧之前,我要先杀了这个贱人!”

  燕郎亭话锋一转,竟毫不犹豫,一折扇冲向逃跑的少年。

  少年被自己打出的暗器所伤,根本跑不快,见状大惊失色,竟一下跌倒在地,还下意识抬手挡脸。

  锵的一声,折扇和一柄通体紫光的蛇形剑相碰,顿时灵力四溢,少年趁机扯着嗓子大喊:“少宗主救我!”

  就见那个紫衣青年直接闪现至少年面前,纵剑将折扇逼退,燕郎亭伸手一接折扇,脸色瞬间阴沉至极,冷笑道:“几年不见,合欢宗的少宗主好大的威风啊,这里可是玉霄宗的地盘,居然纵犬伤人,若是旁人便罢,我也懒得管,但你养的这条狗,险些咬伤了我的人,那今日就必得把命留下!”

  牧白听见“少宗主”三个字时,还在暗想,这货和苍玄风是表兄弟,骤然一听小燕的那句“我的人”,顿时吓了他一跳。

  当即眼睛都睁大了些,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远处传来一道冷笑。

  “好大的口气!你让谁把命留下?”

  牧白同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不知何时,半空之中出现了一辆金光灿灿,异常豪华的马车,由八匹长着翅膀,身披金缕衣的白马拉着。

  巨大的翅膀在半空中扇动,刮起了阵阵狂风。后面十多个身穿金色宗袍,御剑而来的弟子。

  驾车的弟子掀开车帘,柳澄便纵身至半空中飞身而下,稳稳落地。其余弟子也火速收剑,簇拥在其身后,缓步走了上前。

  牧白眨了眨眼睛,竟一时间不知该感慨,仙盟看起来很富有,马车是纯金打造,连拉车的马都长翅膀,还有金缕衣可以穿。

  还是该感慨,仙盟的人怎么也神出鬼没的。

  或许,他更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处理眼下的事。

  燕郎亭徐徐摇扇,嗤笑道:“多管闲事!”

  牧白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多生事端,回头一群人全打起来了,那就糟糕了。赶紧上前道:“我想刚刚只是一场误会,来者是客,不如先请……”

  话未说完,燕郎亭就直接出声打断,满脸阴鸷地道:“误会,哪里是误会?分明就是蓄意杀人!”

  柳澄来得晚,不知刚刚发生了何事,但相对于魔界来说,仙盟自然同合欢宗更亲近一些。

  当即就认为是燕郎亭挑拨是非,还当众为难牧白,见状便道:“牧公子既说是误会,那定然就是误会,来者是客,但客也得守礼才是!”

  燕郎亭:“合欢宗少宗主纵恶犬伤人在先,仙盟少主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责怪在后。你们修真界的门派,还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看来并不欢迎我啊。”

  柳澄言之凿凿地道:“你既说伤人,但我见你并未受伤,反而是合欢宗的弟子受伤颇重。”顿了顿,他看了一眼左右为难的牧白,又正色道,“我等来者为客,怎好因为一点误会,就在此僵持不下。不如由我仙盟做个见证,你们互相握手言和便是。”

  燕郎亭冷笑:“我生来高贵,是堂堂魔界小魔君,你有什么资格,竟敢命我跟畜生握手言和。”他一扇指向被两个弟子搀扶起来的少年,“就他也配?”

  他又冲着合欢宗少宗主道:“听闻合欢宗自有修炼秘术,无非就是合欢之术,入门弟子皆以此道修行,男女不忌,自幼便会物色合适的炉鼎养在身边,有时,甚至会陪伴着一起长大。同门之间,亦可自行双修,此人该不会是少宗主的炉鼎罢?”

  紫衣青年面色发寒,刚要开口,燕郎亭直接抬扇打断,“不必多言!既是修炼所用的炉鼎,岂不就是狗了?出门怎生不系上狗链,还公然纵犬伤人,这就是合欢宗的做派么?”

  “你……”

  “呦,身上还穿着宗袍呢,修真界的狗还能穿衣服么?好生小气,都当狗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当了婊|子,就别立牌坊,装什么装?”

  牧白当场倒抽冷气,暗道,小燕这个嘴,怎么讲话这么难听!

  不过……

  有点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