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穿越重生>错认反派师尊的下场>第73章 小白的又一个旧爱

  奚华一向言出必践, 说了一个时辰之后,就让牧白躺下,果真是说到做到。

  期间因为牧白手脚很不老实, 还被奚华扯过束带直接把他不安分的手, 绑在了一起。

  说句心里话,师尊绑住他的手, 他一点都不恼火,反而暗暗有些感激。

  否则牧白当真要是意|乱|情|迷时, 不小心打破了结界,那么他这个人可就丢大了。

  天色才刚擦黑, 路过了一间破庙,林素秋骑马靠近, 从旁恭声询问,是否停下,稍作休整。

  奚华正揽着衣衫不整的牧白, 温声细语地哄,听见此话,便低头瞥了眼还在呜咽的牧白, 示意他不要出声。

  随手就收了结界, 低声应了,而后又火速设下结界。

  林素秋应了声是, 正欲骑马离开,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 竟带着点诡异奇特的幽香, 当他还想寻觅时, 马车已经走远了, 那阵香气也随之消失了。

  牧白坐在奚华怀里, 一直哭个不停,一方面,他确实是被师尊欺负惨了,另一方面,师尊就喜欢他这样娇娇弱弱的可怜样子。

  为了讨师尊的欢心,牧白还攥着拳头,捶师尊的胸口跟他闹,奚华好似真的很吃他这一套,非但不反感,还一直温声细语地哄他。

  哄着他,先把衣服穿好。

  神情和语气,乃至于姿态,都充斥着事后略有几分倦怠的满足感。

  牧白别别扭扭的,摇晃着身子,使劲摇头:“不穿!师尊就折磨死我好了,反正师尊现在也不喜欢我了!”

  奚华哭笑不得:“师尊何时不喜欢你了?”

  “呜呜呜。”牧白两手攥拳装哭,低着头用手背擦眼泪,扯着嗓子直哭闹,“师尊就是不喜欢我了!竟然还要动手打我!既然师尊不喜欢我了,那我还不如死掉算了!”

  他一边说,一边两手抓着奚华的衣襟,用额头“咚咚咚”地往师尊胸膛上撞。

  学的是电视剧里,恃宠而骄的貌美小妾,如何拿捏主君的把戏。

  牧白自认为学得还是有模有样的,分寸也拿捏得恰到好处,妲己什么样,他现在就什么样。

  衣衫不整到几乎是玉|体|横|陈在师尊的怀里,雪白的脚,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还趁师尊不注意,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了师尊的衣襟上。

  说话声音又娇又柔,还带着浓郁的哭腔。

  “师尊可不可以多爱小白一点?不需要太多,一点点就好了,行不行?”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师尊可以依靠了,不求师尊给我一个名分,只求师尊心里有我的一席之地就行了。”

  “徒儿真的好爱师尊,好爱好爱,求师尊大发慈悲,垂怜垂怜徒儿,好不好?”

  牧白一鼓作气,带着哭腔地表述衷肠,本以为自己这番操作下来,师尊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要有所动容。

  哪知奚华却一直在笑,还笑个不停,好似在嘲笑牧白的自不量力,竟然半点没有自知之明,竟痴心妄想师尊能垂怜他……

  牧白的心,一下子哇凉哇凉的,感觉像含了一嘴的碎冰,扎得嗓子都疼。

  殊不知,奚华只是被他可爱又可怜的样子,给逗笑了,正当他打算开口哄人时,马车就已经停了下来。

  看样子是到了破庙门口。

  奚华只能暂且作罢,抬手拢起衣衫,见牧白别扭得转过身,噘着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索性就压低声儿道:“不许再闹了,难不成你想就这样衣衫不整地下车,好让大家都看看,你身上这些指痕?不怕羞了?”

  再者,外面寒风冷冽,小白不耐寒,同师尊耍小孩子脾气不要紧,若是染了风寒,可有小白难受的。

  牧白暗暗冷笑一声,心说,真是个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渣攻,说到底了,哪里是怕牧白衣衫不整地被人看。

  不过就是在人前维持执法长老风仙道骨,不染纤尘的形象而已。

  他突然觉得师尊的手脏,也不肯让奚华给他穿衣服了,还直接从他怀里爬了出来,自顾自地穿衣服。

  奚华的手僵停在了半空中,随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倒也没多想,只当是小白孩子脾气,又实在怕羞。

  罢了。

  就由着牧白好了。

  天色愈黑,外面也愈发冷了。

  奚华从马车的角落里,翻找出了一个包袱,随手推到了牧白的面前。

  “打开看看。”

  牧白当即一惊,现在实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师尊再送给他一些羞于启齿的玩意儿,当即就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师尊,我不闹了,我不使小性子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不要再罚我了……有这个就够了!”

  他特别乖觉的,把悬挂在车顶的铃铛取了下来,蛊虫的翅膀已经干了,在铃铛里扑腾着,想要飞出来。

  牧白晃了晃铃铛,小蛊虫就在铃铛里打滚,他想起师尊告诫过他,不许把小蛊虫溺死,可问题是,他现在也没办法,当着师尊的面,把自己清理干净。

  正迟疑间,奚华突然开口道:“无妨,此蛊虫食活人的精元而生,而它又是为师养的。”

  剩下的话,他倒也没有说完,那么牧白就懂了。

  懂了之后,牧白的脸色一阵发红,不知道是自暴自弃了,还是羞愤难当,居然发狠地攥紧了铃铛,又一下子砸在了奚华的胸膛上。

  牧白眼睛发红,委屈地道:“苍玄风,你在欺负我!你一直在欺负我!”

  居然拿这种东西出来羞辱他,一时说,这蛊虫距离师尊十里开外,就会爆炸,一时又说,这虫子怕水,会被溺死。

  现在居然还告诉他,这蛊虫是食活人的精元而生的!

  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

  难道师尊会觉得,牧白一个男身,在未服用孕灵丹的情况下,还能给他生儿育女?

  否则作甚要送他一只装有蛊虫的铃铛,让蛊虫食尽深处精元?

  牧白气到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了:“师尊当我是什么人了?师尊是人间皇宫里的帝王吗?宠幸了不喜欢的妃嫔,又不想要不受宠的妃嫔怀上龙子,就……就想方设法地,把……把那个,那个什么东西弄出来!”

  “如果不是有食|精元的蛊虫,师尊是不是还要……要……”牧白突然卡壳了一下,脑子里回想着,以前看的宫斗剧里,都是怎么演的,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又道,“要用那种大木棍,狠狠捶我的腰,再给我灌下一碗又苦又涩的药汤子罢?”

  他说完之后,就委屈得要死,恨不得立马结束这操蛋的攻略任务!

  要不是为了回家高考,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待在奚华身边了!

  牧白本以为,经历了燕郎亭挟持他的事后,师尊是真的有几分喜欢他的。现在看来……是牧白自作多情了。

  奚华从头至尾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而已!

  说个难听话,在奚华的心里,牧白可能就是个暖床的工具,一时心血来潮的玩意儿。

  哪天要是玩腻歪了,说不准会一剑直接挑死他!

  牧白觉得心窝子都隐隐作痛了,是被奚华气的,揪着衣襟,摇头叹惋。

  感慨自己的凄惨遭遇,只怕孟姜女来了,都得喊他一声哥。

  可奚华却再度误会了,他捡起掉落在马车里的铃铛,声音都因为兴奋而发颤:“你是希望,师尊的东西,一滴不少地留在你身上?”

  牧白:“?”

  倒也不是的。

  他只是不想受这种奇耻大辱而已,不过,他怎么听师尊这句话问的,这么别扭呢?

  “你是想为师尊生儿育女,是不是?”奚华又问,还抓住了牧白的手,抓得他好疼,直想大喊一声,你踏马是不是变态。

  牧白根本不是这种意思,好吗?

  但很显然,师尊曲解了他的意思,竟单手握着铃铛,卡擦一声,铃铛就打开了。

  那只小蛊虫立马飞了出来,但还没飞太远,就被奚华当场捏死。

  “好,既然你那么想留着师尊的东西,那么,就留着好了。”奚华似乎很兴奋,徒手捏死了蛊虫不算。

  又取了一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直接塞|进了铃铛里,然后又卡擦一声,把铃铛给合上了。

  牧白顿觉大事不妙,立马要窜出马车,可他的手还被奚华死死攥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奚华又把铃铛送到了他的面前。

  “小白,师尊就如你所愿。”

  牧白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现在年纪还小,生儿育女的事,日后再说。”奚华说到此处,还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这么一笑,就让牧白当场打了个寒颤,总有一种师尊要剖他大肚子的错觉。

  牧白不知道,师尊到底是真心喜欢孩子,还是想玩弄一个大着肚子的徒弟。

  牧白暂时也不敢问,在奚华审视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地咬紧牙关,把铃铛收了起来。

  夜明珠终究比小蛊虫重了许多,但好在只有鸽子蛋那么大,和铃铛的尺寸也算匹配。

  要是像鸡蛋,甚至是鹅蛋,那么牧白真的会当场哭出声来。

  他才穿好衣服,就听见大师兄轻唤了声师尊,牧白抓起靴子,作势要跳下马车。

  奚华却又将他拦住,抬着下巴指了指面前的包袱,让他打开。

  牧白几乎要哭了,压低声儿道:“大师兄在外面等着呢,别让他等急了。”

  奚华不容置喙道:“为师让你打开。”

  如此,牧白只好鼓足勇气,把包袱打开了,但里面装着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淫|邪小玩意儿,而是一件大红色的棉袍,摸起来绵软,布料和做工都很不错。

  衣领口是雪白的兔毛,光是摸一摸,就觉得很暖和。

  牧白“呀”了一声,才一拿起棉袍,底下压着的东西就掉落下来了。

  叮的一声,滚落在了马车里。

  他定睛一瞧,居然是一个金灿灿的镯子,不过尺寸比普通的金镯子要大一号。

  没什么款式,但应该挺有分量的,有些像缩小版的乾坤圈。

  牧白误以为这个是师尊特意送他的法器,当即就拿了起来,一扫刚刚的不快,满脸欣喜地问:“师尊,这是法器吗?该怎么用啊?”

  奚华摇头,接过金镯子,微微弯下腰,抓起牧白的右脚,直接把金镯子套在了他的脚腕上,又顺手给他穿上了靴子。

  再一起身时,脸上就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你随便戴着玩一玩,待回山了,为师再给你寻更好的。”

  牧白一愣,下意识问:“这里面有蛊虫吗?”

  奚华摇头:“没有。”

  “那一定是藏有什么慢性|毒药了?只要我不听话,师尊就不给我解药,让我一直疼的那种?”

  奚华蹙眉,作势要打他的头,但见牧白缩着脖子躲,那手最终只是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低声道:“胡思乱想什么呢?让你疼何须下|毒?”

  牧白心说也是,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不仅白得了一件漂亮棉袍,还得了一副金镯子。

  往后要是没钱了,就直接把金镯子当掉好了。

  当即就开开心心地把棉袍穿在了身上,马车里施展不开,牧白在得了师尊的允许后,一下就扯开车帘往下蹦。

  林素秋见马车里迟迟没有动静,正暗暗思忖,是不是师尊和牧白都睡着了,正欲再唤一声师尊。

  突然就嗅到了一股香风,他抬眸一瞧,就看见一道红影从马车里窜了出来,他下意识张开手臂,想接一接。

  随后就瞥见师尊也从马车里出来了,那才刚伸出的手臂,立马又缩了回去。

  奚华蹙眉,神色突然阴沉下来,有那么一瞬,他竟想直接出手,砍了林宓的双臂。

  即便,林宓并没有挨到牧白分毫。

  夜色渐沉,外面虽然没再下雪,但天寒地冻,又赶了一日的路。

  牧白坐在马车里没什么感觉,其余弟子倒是又冷又累,还饿。

  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把马匹拴好喂食,而后就一窝蜂往破庙里挤了。

  众人进去后才发现,原来这破庙被人抢先一步占领了。

  牧白就看见破庙里坐着一群身穿暗金色锦袍的少男少女,寻思着应该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感觉应该不是普通的宗门,因为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很贵气。

  江玉书从旁对他耳语道:“牧白,这就是仙盟的人,若是我没认错,最中间坐着的那个小白脸,就是仙盟三尊之一的天尊的宝贝金孙,名叫柳澄,一向清高,还目中无人,傲慢无礼。”

  柳橙?!柳橙汁啊?

  哦,他懂了,这是修真界二世祖。

  牧白微微一愣,随即同样低声道:“那跟我有关系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跟我肯定没什么关系。”江玉书抬眸见仙盟众人起了身,在对着奚华行礼,又低声道,“我最烦跟仙盟的人打交道了。”

  “为什么啊?”

  江玉书撇嘴:“因为仙盟招收弟子,只招收一些世家子弟,他们向来自视甚高,很瞧不起人的。”顿了顿,他又嘱咐道,“牧白,你尤其得小心了,牧家突逢大难,你现在就是落难的凤凰,谁见了你,都敢踩一脚。”

  牧白点了点头,满脸认真道:“好,我记住了,我不跟他们说话便是了。”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人影憧憧,一抹金色的身影突然从人群中窜了出来。

  “小木头!”

  牧白:“?”

  他左右环顾一周,心说喊谁呢?

  再一转过头来,那道金色的身影直接张开双臂,作势要扑过来抱他了,牧白当即大惊失色,想也不想的,直接飞起一脚。

  就听“咚”的一声,重物落地,一群人当场倒抽冷气,而后纷纷扑过去七手八脚地搀扶。

  江玉书睁大眼睛,惊讶道:“你俩以前认识?”

  牧白也很懵的,他根本连柳澄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好么?

  “都滚开!别挡路!”

  柳澄推开挡在眼前的众多弟子,神情不耐烦地训斥,从地上起身后,随意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再抬头看牧白时,又立马温声细语起来。

  “小木头,是我啊,你的柳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牧白大惊失色,脑袋里顿时浮现出了一百个问号,心道,自己只是喝过柳橙汁,但从来都不认识什么柳澄啊!

  而且,这个柳澄还左一句小木头,右一句你柳哥,就显得他俩非常的亲密。

  江玉书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惊问:“你俩真的认识啊?行啊,牧白,你可真行啊!”

  牧白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也想说一句,原主你可真行啊!

  勾搭一个燕郎亭不够,居然把魔爪都伸向了仙盟!

  爪子伸得可真够长的!

  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他收拾!

  先别管什么柳澄,脐橙了,牧白已经感受到,来自于师尊的威压了,他的目光才堪堪对上师尊的眼睛,就顿觉手脚冰凉,如坠冰窖。

  几乎都能听见师尊牙齿咬合的咯噔声。

  不过电光石火之间,牧白赶紧快刀斩乱麻,冷漠无比地道:“抱歉,不久前家中突逢变故,我受惊过度失了部分记忆,已经想不起你了。”

  “那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柳澄稍微一愣,然后抬手从衣领口,翻出了一块月牙形吊坠,满脸心疼又难过地问,“这是你曾经送给我的,说是你家的传家之宝,你还记得吗?”

  此话一出,牧白听见在场很多人在倒抽冷气,江玉书几乎要跳起来了:“牧白!你可真行!!!”

  奚华冷冷一笑,手指骨都要捏断了。

  送人传家之宝,也就是送人定情信物了。

  那么,他们的小尾巴,终究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