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穿越重生>错认反派师尊的下场>第51章 两个男人为小白豪掷千金

  牧白的眼睛蓦然睁大, 手指都下意识蜷缩起来,捏得咯噔响。

  心说,老东西这把年纪真是一点没白活啊, 脸皮真够厚的。

  这还没到晚上呢, 大庭广众,朗朗晴日之下, 居然就主动勾他脖子,亲他的嘴!

  还有!

  奚华的手在往他哪里摸!

  亲他就亲他了, 为啥还动手动脚的,一直往他臀|丘里摸?

  我呸!

  臭不要脸的!

  奇怪的是, 刚刚还哭闹不止的小娃娃,这会儿居然神奇的不哭不闹了, 不仅不哭不闹,还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眸,满脸好奇地眼巴巴地瞅着头顶, 两人紧密贴在一起的唇。

  好像在看什么特别稀奇,也特别好玩的东西。

  牧白原本只是想浅啄一下师尊的脸,啄过就撤, 可没想到奚华居然跟他来真的, 几乎要将他憋窒息了,还不肯松开。

  胸腔都快憋炸开了, 牧白才刚有一丝躲闪的迹象,唇瓣一痛, 嘴里就尝到了甜腻的血腥气!

  该死的老东西!

  怎么还跟狗似的乱咬?

  牧白刚要发通暗火, 忽听外头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不好, 有人回来了!

  他心中焦急, 瞳孔都放大了些,赶紧剧烈挣扎起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大力推搡着师尊的胸膛。

  总算在有人踏进客栈大门的前一刻,成功分开,并且双双背过身去,牧白赶紧低头,用衣袖狠狠擦了擦嘴。

  还不放心地用舌尖舔了舔,还是能舔到血腥味,可见嘴唇都被咬破了,还在隐隐往外渗血。饶是牧白这么厚的脸皮,也忍不住耳根子发|烫。

  自觉这副形容实在不适合见人,牧白二话不说,抱着孩子抬腿就要往二楼跑。

  哪知后领一下就被奚华揪住了,牧白又急又气,低声道:“快放开我!”

  然而,奚华并不搭理他,揪着他的衣领,将他不轻不重地,直接推搡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也刚好,江玉书火急火燎,步履匆匆,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进门就瞧见了二人,眼睛一亮,刚要喊声“牧白”,就又瞥见一旁的奚华。

  江玉书赶紧拱手拜道:“弟子见过师叔!”

  “嗯。”奚华淡淡应了。

  “好你个牧白!之前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跑那么快?哎……等等,等等,你的……”江玉书的话音戛然而止。

  牧白心虚得厉害,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我嘴没烂!!!”

  “……嘴?你嘴烂了?怎么烂的?撞树上啦?”

  江玉书凑近了些,定睛细瞧,果然看见牧白的嘴唇破了点皮,还在往外渗血,不过,他刚刚不是说这个事,他是想问牧白怀里怎么还多了个娃娃。

  “没烂!”牧白红着脸,又郑重其事地重申一遍,“没烂就是没烂!!”

  奚华:“……”小白知不知道,什么叫作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不仔细凑近瞧,其实看不出来他嘴唇破了皮。

  “好好好,没烂没烂,谁管你嘴巴烂没烂,不就半个指甲盖那么大点的伤口?还值得你特意跟我说一声,血都没流多少,你不说的话,我都没看见……行了,别矫情了,一会儿就该愈合了。”

  江玉书完全没把这个事放心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认为是牧白太娇气了,他又问:“哪里来的小娃娃?”

  牧白脸色通红,总算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深呼口气:“大师兄给我的。”

  “大师兄?”江玉书满脑门子问号,“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奚华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出声转移话题:“嘱咐你办的事,如何了?”

  “回师叔的话,无人死残,多是受了些皮|肉伤,以及惊吓。弟子已经命众师弟师妹们,为他们包扎疗伤,安抚之后,就放他们回家了。至于被行尸走肉毁损的摊位,丢失的财物,也已经命人记录了,待清点好,就可以进行赔偿。那些百姓都没什么异议,只是希望能得到一笔安抚金,弟子也同意了。”

  说到此处,江玉书还顿了一下,抬了抬眸,试探性地问:“师叔,这笔钱应该由……?”谁给?

  他不久前扯过负责记录的弟子,略瞥了一眼账本,当时看得两眼一抹黑,零零总总算下来,已经是他们此行下山原定公费的十倍之多!!!

  要是按照仙门和人间货币折算的话,约莫需要五十万灵石,也就是说,需要几万两雪花白银。由于,那些行尸走肉都是冲牧白而来的,按理说,这笔账应该让牧白来填。

  对于昔日的牧家来说,不过区区五十万灵石,九牛一毛而已,但现在牧家早已付之一炬,牧白的兜里估计比脸都干净。

  肯定掏不出来的。

  要是直接从宗门的金库支,也不是不行吧,就是说——看守金库的长老,人送外号金算盘铁娘子,那叫一个一毛不拔铁公鸡。

  而江玉书这些年,下山猎宝或者伏击魔兽,窃取灵宝之类的营生,最终也是要上供宗门的,他自己没攒几个钱,有心想帮一帮牧少爷,但他实在囊中羞涩。

  那不是五万灵石,而是五十万灵石,把江玉书卖了,他都不值这个钱,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这里的百姓狮子大开口,但又瞅了瞅几乎被毁得一干二净的摊位,店铺,街道,房屋,还有被打伤的人,又默默把话吞回去了……

  算了,就当是破财消灾。

  牧白听罢,微微愣了愣,心说,这笔钱该不会要他出吧?但他现在兜比脸都干净,让他出的话,那他……他怎么出?

  难不成,让他出去卖啊?

  他好惨啊,才来修真界也没几天,就从枝头凤凰跌落成了白斩鸡一条。

  还没过几天清净日子,年纪轻轻就要负债累累了。

  “多……多少啊?”牧白心尖绞痛,“你就说像我这样一穷二白的年轻人,我需要为宗门打多少年白工,才能赔得起?”

  江玉书张了张嘴,话还未出口,牧白又急急抬手拦他,“等等,等等!你委婉点告诉我,行吗?”

  “怎么委婉点?”

  “你就告诉我,我得负债到多少岁?”

  江玉书想了想,就拿自己每年的积攒来算的话,他的钱基本上都用来买灵液,然后精粹法器上了,一年最多攒个一、两万灵石,牧白是个富贵命,花钱肯定比他大手大脚,就光看师门那点补给来算,他约莫……等等,就牧白这样的,也能存到钱?

  那不可能的!

  “那可能得到你死的那天了。”江玉书言之凿凿地道,“这样够委婉了吗?”

  够……够委婉了,但是,牧白的心尖也更痛了。

  奚华听见此话,眉头狠狠蹙了蹙,突然很听不得这个“死”字,当即一记冷眼直接扫了过去。

  江玉书只觉得如芒在背,立马低眉顺眼,不敢再说话了。

  牧白心绞痛,怀里抱着个孩子,突然觉得自己孤儿寡母的,负债累累,夫君又是个没良心的老东西……活着好辛苦的。

  奚华想的却是,小白怎么还不求他?只要小白稍微求他一两句,不就是钱么,小事情。

  好歹,好歹也把求救的目光,往他身上扫扫罢?

  小白的眼睛到底在看哪里?!他一直盯怀里的小娃娃看,作甚的?该不会是打算把这娃娃卖了吧?

  遇见事了,为何不第一时间求助师尊?难道小白认为,师尊真的会不管他的死活吗?

  既然小白不求他,那么,他就坐视不理!

  奚华生气了,把脸往旁边一撇。

  “不就是要钱?我出了!”

  燕郎亭洪亮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和江玉言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众魔人,以及少数几个玉霄宗弟子。

  “你出?”江玉书撇了撇嘴,“你凭什么出?”算个什么东西。

  “凭我有钱,我撑得慌,这个理由行吗?”燕郎亭笑意吟吟的,徐徐摇动着折扇,笑得春风得意,“我虽是魔族人,但生性悲悯,不过是单纯喜欢仗义疏财。”

  江玉书:“喜欢仗义疏财是吧?那妖界的战火都持续很多年了,界内百姓水深火热,家破人亡,怎么不见小魔君仗义疏财?”

  燕郎亭笑容依旧:“我乐意,少管我!”

  江玉书:“……”

  “你就直说好了,需要多少?”燕郎亭又问,收拢起折扇,在掌心敲啊敲的。

  江玉书面不红气不喘地脱口而出一句:“五百万灵石!”

  牧白心口一滞,更觉得心脏好痛,好痛……虽然不太清楚,但他依稀记得,当初江玉书要借肩膀给他靠,只要三百灵石来着,这一开口就是五百万……真的需要这么多吗?

  哪里砸坏多少东西啦?不是说,人间民风淳朴的吗?

  这确定不是狮子大开口?

  把整个彩霞镇夷为平地,也不见得要赔这么多吧?

  心好痛,好痛。牧白抱着孩子,坐在板凳上,突然觉得,小魔君对原主还挺好。

  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

  肯为你花钱的男人,不见得真心爱你,但对你一毛不拔的男人,绝对不爱你。

  小魔君连原主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就肯出钱了,而反观奚华……呵,老东西真抠门呵。

  奚华更生气了,有燕郎亭什么事?

  “五百万灵石是吗?好说!我出了!”

  燕郎亭神态自若,虽然不太清楚仙门的灵石和魔界通用的货币的换算率是多少,但凭感觉来说,应该差距不大。

  他出门身上从来不带银钱的,身后总跟着一群手下。

  “小魔君。”身后一个魔人悄悄走了上前,附耳小声说了几句。

  燕郎亭神色一变,压低声儿道:“果真如此?”

  魔人点了点头。

  燕郎亭的脸色突然难看,又抬眸看向了江玉书,见他摇头晃脑的,立马知晓这是被当众摆了一道。他恨得牙根痒痒。

  这个江玉书死定了,他绝对的,死定了!!!

  江玉言搀扶着那个姑娘进来,才听见“五百万灵石”,这个庞大的数字时,就已经猜到是他弟弟在胡说八道了。

  哪怕就是当地百姓再如何狮子大开口,也不需要这么多灵石。

  谁料,养尊处优的小魔君,根本不清楚仙门灵石和魔界魔石的换算率是多少,还满口答应下来了。

  那么,多出来的灵石可以为玉霄宗重修一处道场了,顺便能再开劈一座峰头,加建两座炼丹房应该不成问题。

  江玉书笑道:“怎么样?小魔君?你确定真的要为了牧师弟仗义疏财吗?”

  “不过,不过区区五百万灵石罢了,我出便我出。”

  笑话!他可是堂堂魔界小魔君,说出去的话,能在地上砸几个坑,绝对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再说了,只要是为了阿白,不管花多少钱都值!他出就他出!无所谓!

  他最看不得阿白低声下气求人了!

  江玉书立马喜上眉梢:“好好好,那么此事就这么说定了,说五百万灵石,那就五百万灵石,一块都不多要!小魔君行事还真是高风亮节,在下真是心服口服了,请请请,您请上座!”

  话音未落,奚华就冷笑道:“本座的徒儿在外惹是生非,何须一个外人为他出钱善后?”

  牧白:“哦?”老东西连这种醋都吃??

  江玉书:“!!!”

  燕郎亭咬牙切齿:“真君,是晚辈先提出来,要支付这五百万灵石的!真君该不会连这种事,都要跟晚辈客气罢?”

  一旁的魔人听罢,又想从旁劝几句,被燕郎亭一扇子敲回去了。

  “你仗义疏财,是你的事,但牧白是本座的徒弟,他的事,就是本座的事,他年幼无知,行事没有分寸,在外闯祸,又无法处理,便该本座这个为人师表的,出面为他善后。”

  奚华顿了顿,又侧眸瞥了眼江玉书,“五百万灵石?”

  江玉书脑门子直冒冷汗,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敢应声。

  “本座出了。”奚华冲着他微微一笑,“玉书,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账算得挺好。”

  江玉书汗水淋淋,紧张得吞咽口水,脸色都渐渐发白了,愣是没敢再吭声。

  奚华又道:“别紧张,既然小魔君那么想仗义疏财,那么,是仙门之幸,此事交给你负责。”

  江玉书双膝发软,简直快要跪下来了,冷汗都顺着下巴往下淌了。好半晌儿才沙哑着声儿,硬着头皮把事儿应下来了。

  那么,也就是说,本来只需要五十万灵石,就能处理好的事情,他愣是坑了小魔君五百万,又坑了师叔五百万,那么,他还有命活着回山吗?

  牧白抱着小娃娃,满脸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该说什么”的表情。

  好家伙,他一句话都没说,两个男人就为他出了一千万灵石。

  豪掷千金啊这是!

  场上的气氛,莫名一片死寂。直到牧白怀里的小娃娃,发出了嘹亮的哭声,才终于打破了僵局。

  “看来孩子是饿坏了。”

  燕郎亭对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马会意,将一名尚在哺|乳期的女子抬了上来。

  燕郎亭蹙眉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属下按照牧公子的吩咐,很有礼貌地送上钱财,但她一见我们就晕过去了。”

  燕郎亭咬了咬牙:“想办法弄醒!”

  “我看,还是把人交给我们比较合适。”江玉言温声细语地道,“但也多谢小魔君出手相助。”

  燕郎亭现在死烦江玉书,连同他兄长都记恨上了,已经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把江家兄弟一起绑来,狠狠折磨一番再弄死。

  听见此话,没好气地冷笑一声,然后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人交出去。

  牧白把怀里饿得直哭的小娃娃,也交给了一旁的女弟子,然后看着几个女弟子搀扶着临时找来的奶娘,连同孩子一起带去了二楼。

  再回过神时,奚华和小魔君皆已入座,林素秋也终于姗姗来迟,带着几个弟子赶了回来。

  “师尊!”林素秋走上前来,拱手道,“徒儿已经查明了那女子的身份!”

  奚华低头喝茶,淡淡道了句:“你说。”

  如此,林素秋才缓缓道来:“那女子名叫何翠兰,今年十九岁,家住在彩霞镇附近二里外的栆村,于昨日和夫君发生口角,一气之下抱着孩子要回娘家,但她的娘家距离此地约一百多里。”

  “途中还要翻越一座大山,据一位看见她的樵夫说,曾经见她入夜时,抱着孩子在附近的女娲庙徘徊,还曾劝她回家,但她未回应。”

  “而这位就是她的夫君。”

  林素秋侧眸使了个眼色,两名弟子架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走上前来,手一松,男人就跌倒在地,醉得不省人事。

  “此人是从附近的勾栏里找到的,据那里的姑娘说,他昨夜在勾栏里彻夜买醉,还叫了……叫了好几名姑娘陪|酒,但又没有银两,那里的管事说,他是勾栏里的熟客,不仅喜欢花天酒地,还嗜|赌如命,曾经喝醉酒后,还扬言要把老婆孩子都卖了,换钱继续赌。”

  牧白听见此话,立马不淡定了,起身啐道:“我呸!烂泥一样的死鬼!不仅是个酒鬼,还出去嫖??有老婆孩子,还出去嫖?这种脏东西,怎么也有姑娘看得上?”

  林素秋:“没人看得上,据同村的人说,何家穷,为了点银子,就把女儿卖给他了。”

  燕郎亭有点坐不住了,战术性地低头喝茶,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说到脏……他也不干净的。

  没认识牧白之前,他就玩过好些魔界的魔姬,后来玩腻了,才把魔爪伸向了其他界的美人。

  同阿白初相见时,是在一座画舫上,当时他喝得酩酊大醉,左拥右抱,美人绕膝,正好跟阿白乘坐的画舫撞到了一起。

  还被牧家的门生驱赶,燕郎亭一气之下,就推开美人们,起身教训人,结果一眼就瞥见了阿白,还被阿白迎面泼了杯凉茶。

  当时阿白打扮得花团锦簇,靠着窗边坐着,通身富贵得像只漂亮凤凰,泼了燕郎亭冷茶,还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吩咐门生,打断燕郎亭的腿,把他投到江里喂鱼。

  燕郎亭一下子就沦陷了,好想感受一下,被人打断腿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