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古代言情>竹马竹马,坑爹造假>第64章 营救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脸上阴晴不定,思忖了一番,却又忽然扯起脸皮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哈哈,萧落,你倒是给我指了条明路。你说得不错,我替颜寅卖命,他却不一定记得,我就不应该把你这枚祸心留在羊城。我应该现在就杀了你,提着你的头去见颜寅,到时候要什么赏赐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总比蜗居在这小城里,惶惶不可终日要好!”

  说罢,他高高举起铁剑。

  我大喝一声:“游茂炳,快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葛成风宝剑还没落到我脖子上,便从后面射出一枚暗器正正地钉在他右手上。他疼得一咧嘴,铁剑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砸起了几点火星。

  我望着近在咫尺的葛成风疼得后退几步,顿时松了口气。

  随后牢门被打开,一个妙龄红衣女子迅速将两把轻剑横在葛成风脖颈上,随后游茂炳闪身溜进牢内,将我解了下来。

  手腕子约莫是已经脱臼了,吊久了腿脚也站不稳,我失去重心,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幸好游茂炳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我才没有狼狈地栽个狗吃屎。

  那红衣女子朝我们使了个颜色,率先架着葛成风走了出去。我总觉得那女子面熟的很,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游茂炳见我发愣,连忙催促道:“大哥,这儿危险,先出去我再跟你解释!”

  我点点头,由他搀扶着走出牢内。

  外头已经备好了马匹,红衣女子踢了一脚葛成风的屁股,葛成风便乖乖上了马,红衣女子随后也翻身坐了上去,单手御马,另一只手依旧持剑时刻威胁着葛成风。

  游茂炳将我塞到另一匹马上,自己也坐到了我身后。

  红衣女子回过头望着我,我虚弱地回答:“上城墙……”

  她顺从的点了点头,娇喝一声,率先御马往前冲去,我和游茂炳则紧随其后。

  城墙上的士兵见葛成风在我们手上,通通大惊失色,我正要开口,伤口却疼得厉害,冷汗顿时“刷刷刷”便下来了。

  游茂炳体贴地发现了我的异样,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你们葛知州现在在我们手上,不想他嗝屁的话就把城门打开,恭迎越明军进城。”

  守城士兵面面相觑,有些手足无措。

  红衣女子见那些士兵不肯动,又往葛成风屁股上踹了一脚。

  葛成风已是汗如雨下,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颤抖着声音命令道:“还不快开城门,愣着干嘛,废物?”

  一个看似是将领的士兵见状,一咬牙,终于下了开城门的命令。

  然而刹那间,变故陡生,一名白衣男子轻飘飘地落在城墙上,正是先前那个被唤作“良帅”的。

  我心里一惊,暗叫不好,倒让我给忘了这茬儿了。

  若真打起来,我估摸着红衣女子不会是他的对手,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葛成风身上了。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朝白衣男子沉声道:“休要轻举妄动,葛成风现在还在我们手上!”

  孰知他冷笑一声:“哼,你以为这就能威胁到我?尽管动手,我早就看那老东西不顺眼了。”

  我心中暗叫不好,算来算去还是算漏了最重要的。这良帅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对葛成风低声下气定然也是有他的目的,实际上葛成风的贱命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红衣女子并不买他的帐,厉声道:“好啊,那就用拳头来说话吧!”

  “良帅”闻言,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微笑,摆好架势。

  然后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呵斥:“良帅,住手,京城那边已经联系上了,我们撤!”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城墙上站着一个黑衣人。那人身材极高,长长的斗篷垂下来遮住了脸,看不清面容。他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憋出来的,有的发音还十分不标准。

  我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往一旁看去,正好对上游茂炳询问的目光。

  我沉声解释:“洋人。”

  “良帅”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犹豫了半晌,终是一跺脚,飞身离去。

  守城官兵见大势已去,也不再犹豫了,立即下命令打开城墙。

  我不知道期间过了几日几夜,只记得进城时是傍晚,而现在也恰逢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浩浩荡荡的人马上,然而众人却并未像以往那样感受到胜利的喜悦。

  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还挂着几具前些天我带进城内的士兵的尸体,而这片葛成东守了几十年的土地,也终于在今天宣告易主。如血残阳中,他用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低低掩面呜咽起来,苍凉喑哑的声音传得每一个人耳中,久久回荡在这神州大地上……

  而我也再也撑不下去了,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倾去……

  醒来时,眼前一片清明,身上好几处伤还在隐隐作痛。

  我望向床边的萧落:“何时回来的?”

  “今早。”

  “我睡了多久了?”

  萧落正要张口,旁边一人抢先答道:“大哥,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我将脑袋往前偏,才发觉游茂炳一直站在床尾。

  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出去,他将药碗递给萧落,乖乖离开了。

  “这次我们折了三千精兵,还有老石也……这事怨我。”我开门见山。

  萧落依旧板着他那张棺材脸,没有理会我,径自挪了挪板凳舀了一勺药就要往我嘴里送。

  我被他那双鹰一般的双眼盯得发毛,心中一阵恶寒,连忙摆了摆手,接过药碗:“我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自己来吧!”

  被这太爷爷一口药喂下去,指不定得折几年寿。

  他依旧丧着一张脸,也不推脱,从善如流地将药碗递给我——看样子他也颇为嫌弃我。

  我喝完药,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擦手,继续方才的论断:“这次的事情,真得怪我!”

  他瞥了我一眼,淡淡地道:“我知道,没说不怪你。”

  “我……还不是怪你莫名其妙忽然往京城跑!”被他一句话噎住,先前在腹中酝酿的那些客套话通通打了水漂。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嗤笑一声,显然不满我的推脱,但也没说什么,又恢复了静默,只木头似地呆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