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古代言情>妻主请下榻(女尊)>第51章 豁得出脸 眼前朦胧的透出些光线,耳边……

  “你要去?宫里可不比府里, 在那行差踏错,本官可没法子救你,你确定要去?”

  瑞凤眼凝住一脸恳求的容色, 许攸衣牵住他手,将帖子举到他面前, 一再确认,生怕他是心血来潮, 仰慕天家富贵, 才动的心思。

  “大人去哪儿, 容色便去哪儿, 再说宫里都下帖子特意请了, 容色没道理不去凑凑热闹,容色, 容色只是想跟着大人,大人去过的地儿, 容色也想去看看,大人, 容色不会有事的。”

  他缠磨着, 又是摇她手腕,又是垫起脚,去碰她唇, 黏糊的, 许攸衣都有些遭不住了。

  不得已, 她微扬了下巴,点住他额,使了些劲道,将人摁回了地上, “去,也成,只是少说话,更不许像现下这般,胡搅蛮缠。”

  许攸衣掐住他腰,凑近他眉眼,带了几分慎重其事,“到时你坐本官身后,切记不可随意离席。”

  “诺”,容色笑弯了眸子,挂上她肩,倾身往前一啄,紧紧的将人拥住,“大人最好了。”

  ...

  “攸衣这是已经决定了?”

  余宁术搁下茶盏,眯眼瞧向她,“宫里的规矩,他一个小城来的郎君,想也是没见过多少,若是冲撞了哪位贵人,吃罪的,可不是他一人,你这般纵着他,不怕将来祸及己身?”

  “还请老太君应允。”

  许攸衣揖下礼,不做反驳,却也不愿就此退去,她弯着腰身,静静的候着。

  余宁术阖上眼,转着佛珠,端坐在榻上,案上香炉冉着幽沉静心的檀香,一圈一圈的烧成灰烬,直至最后一点火星,也湮灭在了寂静空气里。

  他才掀开眼皮,看了眼以往对他千依百顺,如今却几近执拗的孙女,一点一点的,似是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罢了,老身年纪大了,管不得你了。”

  余宁术眼底划过丝说不清的失落,将头撇向一侧,轻挥了挥手,“你去吧。”

  “孙女谢老太君。”

  许攸衣浮起丝愧疚,她自然明白余宁术所言,并非不是为着她不好。

  恰恰相反,他虽是男儿身,却形同许府的掌舵人,比之女子也不遑多让,他这半生,当得起阖府一声老太君。

  可是,她无法失信于容色,明明依着他的身份,进宫,除了许府落人话柄,他反得些脸面以外,于许氏,于她根本无甚益处。

  她此举,说到底,属实有些任性了。

  许攸衣退了下去,跨过门槛的间隙,脑海忽而晃过容色拥着锦被,眉带希冀的直直看向她的眼神,仿佛视她为全部的,全然信赖,终究还是心软了。

  罢了,就纵他一回吧。

  “老太君,就这么放任了?那侍儿岂不越发得意。”

  香柳抬起眼,浮上丝不知名的暗色,只语气却还是维持着谦卑模样,看向复又阖上眼的余宁术,“老太君,也太慈悲心肠了些。”

  余宁术念着经文,浑然忘我的,像是没听出身侧贴身近侍的怨念,自顾自的又转起了微微凝滞的佛珠。

  香柳闷着口气,朝临窗一使眼色,很快半空虚影划过,消失在了屋檐后。

  ...

  “殿下,这才不过半日,凰朝各个世家的帖子都快在咱们这堆积成山了,连宫里赏个荷花,都递了份烫金帖过来呢。”

  细玉理着各处来的信笺,嫌大堆的拜帖碍事,十分不耐的嘟囔着,全部扫进了搁着卷轴画卷的大瓷坛子里。

  司月恒接过暗卫手里的火漆竹筒,抽出信纸,黑沉面色才看到一半,一听见宫里荷花的字眼,瞬间凝固了神情,“你说,宫里递了赏荷宴的帖子?在哪!”

  “殿,殿下,在,在这……”

  细玉被惊了一跳,忙蹲下身,扒拉出烫金漆帖,呈给司月恒,颤颤巍巍的退到了一边。

  “你当时怎么回的?”

  勾凤眼浮着层阴霾,垂目凝着信纸上出乎他掌控的意外字眼,玉雕般的容颜,一瞬沉冷的仿如寒冬腊月。

  “许府收到帖子,要许攸衣带着容色一道赴宴的消息,宫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是影将军接的帖,当时,当时只说是殿下路途劳顿,尚在休整,待有空了,自会斟酌去不去,至于宫里,并没有收到有哪个宫的君侍,往许府特意递帖的消息,想来应当是承乾殿,执笔女官后来匆忙补发的帖子,故而细作未曾留意。”

  屋子里,四处落地的冰盆,散着寒气,细玉心惊胆战的跪下地,原该清凉无汗的额间,此时,止不住的滴落冷汗。

  “借着女皇名义下帖子,来掩人耳目?呵,这倒是奇了,本君倒想瞧瞧,是谁在碍本君的事。”

  司月恒眉目含霜,扫落案上玉盏,将信纸丢在其上,任由它淹没字迹。

  “去,就说这帖子本君收了,到时,一定准时赴宴。”

  玉白指尖微微紧攥,司月恒勾凤眼寒凉,须臾划过丝阴翳,敢阻碍他的事?

  挡他的路?

  呵,那就别想着抽身而退!

  “去,打探打探,那执笔女官是谁家的。”

  衮边雪色烫金衣袍服帖的紧裹腰线,罩着身轻薄的冷蝉纱,分明的透出尊贵。

  司月恒手摁在案上,此时的他,不容许任何人的忤逆,与阻拦。

  “诺”,细玉音色微颤,动作匆忙的告退。

  屋外,影穗看了眼又被阖上的门扇,眼底隐隐的划过道沉思。

  ...

  “怎么样,还合身吗?”

  许攸衣一件一件的将各色衣衫挂到屏风上,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耐心不够用,她瞟眼江南织锦水墨屏风里,隐隐现出来的劲瘦腰线,及流畅弧度,不经然的竟是有些忆起了菩提寺那夜的混乱。

  嗯。。。

  怎么觉得那夜好像

  就……就事后酣畅了点?

  瑞凤眼透出些计较,有些陷入了沉思。

  “大人,这身不成,再递一身给容色。”

  纤长凝白的臂弯,不着一物的,探出屏风大半,突然扯住她袖摆。

  许攸衣眸光轻垂,瞬间又不淡定了,“你这脱的也太干净了!”

  “大人,天热,容色穿着衬衣,不方便。”

  桃花眼微亮着,容色捂住唇,侧过脑袋,背靠着屏风偷偷闷笑,“大人什么没见过,怎么还跟头一回似的?”

  “说的也是,本官自是无须避嫌。”

  许攸衣眯了下眼,拽住某人手腕,一下越过屏风,将人捞进怀里,低眉凝他,“左右屋门关的紧,容色也不必隔着屏风,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换就成了,就如容色所言,本官又不是头一回见。”

  “大人,你确定?”

  容色红唇微弯,指尖轻跳着,抚过自己白玉似的精致肩胛,径直划向她玉带,进而猛的一勾,将人越发贴近自己,直至无一丝空隙可留。

  他笑着,微垫起脚,气息如兰的,衔住她耳垂,眉眼弯着,囫囵的吐出浑音,“容色,可不是一般的闺秀郎君,大人这是忘了吗?”

  寂静的空气里,春光明媚,在一瞬浮起的燥热中,许攸衣掐住他腰,红着耳尖,拽下屏风上的衣衫,将人兜头罩住。

  隔着绸衫,她捏住他下巴,平息了莫名而来的异样,最后气闷的瞪住他,“你如今的身子,也敢这般,真拿本官当柳下惠了不成?!”

  眼前朦胧的透出些光线,耳边的气急败坏,令容色分明的越发愉悦,这要论豁得出脸,许攸衣终究还是他的手下败将。

  ...

  “这是酒钱。”

  牧晋抠搜的从腰间掏出几块碎银,按到掌柜台上,撇开头,十分不舍的移开掌心。

  掌柜嘿嘿一笑,却是推了一把,难得对他有了些客气,“牧将军,你的账有人结了,这钱你省着,等你下回来再花,啊。”

  “谁?”

  牧晋端住神情,心头忽的划过一个名字,脑海间瞬间跟炸开朵花似的,猛地有些偷乐。

  他面皮微颤着,拼命压下嘴角喜色,傲娇的看向掌柜,“本将军是朝廷命官,可不接受没底细的银钱。”

  “这还能是谁?除了前翰林编修,如今的九品知县,许大人,牧将军欠下的账,旁人哪会费这个功夫,特意跑来替你平啊?”

  掌柜几不可查的翻了个白眼,牧晋听了答案,走路都有些轻飘飘了起来,看,果然是过命之交,她还是念着他的。

  罢了,昨日之事,他肚量大,就不与她计较了。

  牧晋单方面的生了闷气,又单方面自己原谅了许攸衣,乐颠颠的就往许府跑。

  只是才穿过一条街,宋罗春却是突然拦住了他,“牧将军这是要往哪里去呀?可是往许府啊,不如捎带上宋某可好?”

  “谁让你去许府了?”

  牧晋厌恶到处留情的宋罗春,素日最不喜的,便是与她接触,听她说要一起,自然十分的不情愿,“本将军事务繁忙,可不捎带闲人。”

  “闲人?牧将军这话,可就不对了,某好歹是大理寺的提司,虽然官职不如你,但你也不能就这么埋汰本官不是?再说,许府我怎么去不得了?许攸衣可是与本官同期的进士,还同在一个书塾里,授过学,多少也算是同僚,有这情份在,她还能将我打出去不成?!”

  宋罗春随着他动作,挪动脚步,死活不让路,分明赖皮脸似的缠上了他,牧晋气的想动武,可一想许攸衣以往的警告,愣是收起了拳头。

  “你跟你的,本将军走本将军的,咱们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