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陈留玲珑阁的老板韩康!”

  “韩康又是甚么东西?”

  “不是甚么东西,是人,陈留县城最有钱的人!”

  “哦?”

  “韩康的玲珑阁,做的也是珠宝玉石的生意,跟杨大手的集珍坊多少都有来往,只不过因利乘便,这个薄面如果也不给,实在说不过去?”

  “这个韩康就是珠光宝气阁的人?”

  “正是!”

  “那这一对金童玉女,本来要送到洛阳那里?”

  “这里!”

  “甚么?”

  “这大概为了避免官府中人注意,东西送到碧玉斋这里之后,才由我人去怡红院通知一声,韩康这一对金童玉女是要送给怡红院的“如意“姑娘!”

  “那位如意姑娘大概又是珠光宝气阁的人了?”

  难说。”张虎侯微渭:“东西到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杨大手还未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本来,我已经打定主意跟这位老搭档,断绝来往,打算退回那一批珠宝玉石,连带那一对金童玉女,如果我真的是这样做,事情就好办多了。”

  “你没有这样做?”

  “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信用,在双方末讲清楚断绝生意往来之前,照道理这一批货物我还是要收下,买下。”张虎侯又再一声微渭。“本来这件事情我应该就及早解决才是,但唐门蜂尾针实在令人头痛,何况顾横波一次给了我七支,不死已经是我命大,到我恢复精神,吩咐账房清点账目,正准备着人送往陈留,与杨大手一个清楚交代,从此一刀两断,他的女儿杨小剑就带着这一批货物到了!

  “这实在无可奈何,我惟有收下,买下,只道他那个女儿离开洛阳的时候一并解决,谁知道事情就发生了!”

  “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还末着人通知怡红院的如意,那位如意姑娘就已经带人来收取这一对金童玉女!”

  沈胜衣道:“珠光宝气阁的行事作风果然迅速俐落。”

  “那位如意姑娘,我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她手上亦有韩康的书信印鉴,事情这当然简单不过,我将那一对金童玉女,交给她带走就是了。”

  “那位如意姑娘莫非是他人假冒?”

  “人倒没有假。”

  “不成一对金童玉女是假的?”

  “一对金童玉女也没有假,正是现在桌上的这一对,只不过里头的那一对碧血凤凰不翼而飞!”

  “哦?”沈胜衣上上下下又打量了放在桌上的这一对金童玉女一眼。“这所以他们将这一对金童玉女,将这万一两银子抬回来你这里的?”

  “嗯,抬出去时候就只是一辆马车,八个大汉,再加上一个如意姑娘,怡红院的马车,恰红院的姑娘已不是第一次来碧玉斋,所以这在别人眼中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并不会想到其它。”

  “珠光宝气阁亦可谓设想周到了。”沈胜衣追问下去。“那么抬回来的时候?”

  张虎侯道:“多了一个韩康,一个孙寿,无情刀孙寿!”

  “这两位仁兄大概一直都保护在集珍坊的马车左右。”

  “因此路上就算有人要打那辆马车的主意,亦根本没有可能得手,杨小剑的一百零八支小剑已经厉害,何况还有韩康的一对日月轮,孙寿的一张无情刀?”

  “那辆马车路上并没有遇时?”

  “没有,一路福星高照,平安抵达!”

  “之后又怎样?”

  “孙寿韩康开门见山,直陈原委!”

  “哦?”

  “杨大手也来了?”

  张虎侯点头。“江鱼徐可与他们这位大手师兄之间果然还有人负责传递消息,杨小剑一行离城三日不到,传递消息的人使到了陈留,杨大手于是知道飞梦阁阴谋败露,两个师弟已葬身火海,只怕我余怒末消,迁怒到他的女儿头上……”

  沈胜衣道:“这不无可能,就换转是我,我也会袒心。”

  “所以他马上上路,餐风宿露,日夜马不停蹄,赶来洛阳!”

  “前后相差只是一夜,我相信,最少跑折了他好几匹马!”沈胜衣一笑。“他倒也真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