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倒计时, 比赛即将开始,赛场上所有人都回归了原位,蓄势以待。
林郁琛说完就转过头去, 余瑾怀静了几秒, 眼里染上笑意:“好。”
决赛开始, 题目传送到每个人的显示屏上,全场同时安静了好一会儿, 某些区域发出窸窣的交谈声。
“我就想问一句, 这是物理竞赛吧?我怎么一句话都看不懂……”
“这个是什么符号,物理课讲过?”
“怎么还有英文……”
前三个梯队的学霸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场上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在动笔。
余瑾怀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目光落在林郁琛的答题板上,这人落笔之处没有多余停顿,只会在每次思考条件时短暂的停留一会儿。
而跟他齐头并进的还有二中参赛班级的两名同学,韩笑影和程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多人已经索性放下了笔,视线都集中落到了几个人身上。
二中这边气氛有些沉重, 所有人都很紧张,包括答题的两位选手。
“别急别急,再想想,还有时间。”
同伴一边安慰,又一边忍不住不断看向七中的方向,具体点说是看林郁琛。
林郁琛速度也稍微慢了些,但是停顿时间都不长, 说明他的思路是一直在进展中的。
七中这边本来是最热闹的区域,这会全都屏住了呼吸, 没人敢出声打扰。
沈莹莹已经被完全卡住了, 她放下笔, 跟同伴一样切换到了林郁琛的答题屏幕。
林郁琛又停顿了一会儿,他微抿了下唇,看得出来在思考。
“喝点水。”余瑾怀轻挑眉,把拧开的水递给他。
林郁琛余光瞥过来,正当大家以为林郁琛不可能会在比赛过程中喝水时,他毫不犹豫地接过去喝了一口。
“这……不会打断思路吗?”
“这就是学神吧,这么紧张的时刻还有空喝水。”
听到四周的议论声,程哲手心冒出冷汗,没忍住抬头看了眼林郁琛,皱起了眉。
草,拽什么。
然而程哲虽然一直在动笔,但其实已经在这个地方卡了好几分钟了,本来就烦躁,林郁琛那种气定神闲的模样看得他更恼火了,注意力有一会儿没集中起来。
余瑾怀把水杯放回原位。
他本意其实并不是打扰林郁琛,只是他看得出来,林郁琛这次的停顿有点久,是遇到难题了,恐怕是陷入了某个误区,喝口水稍微打断一下思路,也不一定是坏事。
果然,林郁琛眉梢轻抬了下,笔尖重新落到了答题板上。
二中那边,韩笑影已经停笔,所有人目光集中在了程哲身上。
他状态也越来越烦躁,好几个步骤被他重新划掉。
“怎么样啊程哲,有思路了吗?”
“别吵。”
程哲皱眉看了会儿,两分钟过去,他脸上忽然闪过惊喜的笑容,“我懂了!”
他加快计算速度,答题板上出现密密麻麻的答案,一旁的同伴们各个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解出来了,终于解出来了!”
“好棒啊好厉害!原来是这个思路,我刚刚怎么没想到!”
“别慌慢慢来,别在计算上出问题,还有时——”
“间”字还没说完,“叮”的一声,赛场内响起一声清脆的铃声!
大屏幕上的排名瞬间刷新,第一梯队唯一一个名额被抢占了。
“啊啊啊啊林郁琛第一名了!”
“琛哥——琛哥——”
“七中——七中——”
七中所在的区域响起鬼哭狼嚎的欢呼,紧接着报告厅内响起了哗啦啦的掌声!
程哲脸色唰的僵住了,二中所有人都仿佛在一瞬间被摁了暂停键。
林郁琛放下笔,朝余瑾怀睨了眼,“你下手可真快,你怎么知道我写完了?”
刚才他最后一个符号刚写完,还没开口让余瑾怀摁铃,铃声已经响起来了,林郁琛稍微有点意外。
余瑾怀静了两秒,笑笑:“看你状态就知道了,我这么了解你,有没有很感动?”
林郁琛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但他又找不到其他理由。
“感动个屁。”
看余瑾怀满眼都是笑意,林郁琛也没忍住扯了下嘴角,拧开瓶子喝水,“余瑾怀。”
“嗯。”
“亲手摁掉他的感觉爽不爽?”
“爽。”
程哲还是耐着性子把题写完了,进入了第二梯队,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欢呼了,大家都只有活动结束了终于可以休息了的愉悦感。
七班同学正准备扑上去吹捧他们的天才大宝贝,就发现当事人偏着头喝掉了大半瓶水,脸色有些红,不知道是赛后反应还是什么。
阮唐:“琛哥,吹你的话咱就不说了,但你脸色这么红,不是充血吧?”
林郁琛恢复了面无表情,“没。”
“那为什么这么红?”
“热。”
“报告厅那么大,空调都吹不均匀,咱们待的这片区域我刚才都差点冻死了,你怎么会觉得热?”
林郁琛咬牙,被问得有点想冒烟,旁边的余瑾怀忽然开口说:“我也热,不止他。”
“啊……这样吗?那应该是体质问题。”阮唐话是这么说,心里却说你们这个是干了什么啊,能热成这样?
主持人给七中代表队颁发了第一名奖状,李松平领完奖,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讲完明天的安排,非常纵容地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鬼使神差的,林郁琛拖拖拉拉走在了队伍最后面,余瑾怀果然很自然地走到了他旁边。
“今天不上晚自习,时间很多。”
余瑾怀这句话没头没尾的,林郁琛却只反应了一秒就听懂了,脸上刚散下去的热意又漫了上来。
他眼睛看着别处,装听不懂:“哦。”
“哦什么?”
“……”
余瑾怀视线从眼尾垂下来,落在某人通红的耳廓上,“十分钟不太够,我想久一点,找个安全的地方行不行?”
林郁琛硬邦邦地憋出几个字:“你想在什么地方?”
“器材室上次已经暴露了。”
“厕所人来人往,感觉不太好。”
“教室有监控。”
余瑾怀想了想,说:“来我宿舍吧。”
林郁琛一愣,下意识问:“你室友怎么办?”
问完忽然反应过来,靠,搞得好像他很愿意去宿舍。
“他们三个去篮球馆打球,很晚才会回来。”
所有人都嘻嘻哈哈走在前面,没人注意到后面的动静,余瑾怀稍微靠近了点,两只垂着的手背很轻地触碰了下,对方很快就揣回了兜里。
别着头说:“他们中途回来怎么办?”
“锁门。”
“……”
晚饭过后,阮唐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他喊了林郁琛一声:“琛哥,我们去打球,你要不也去放松下?”
林郁琛在草稿纸上勾勾画画,压根没回头看,“不去,累了,打算睡觉。”
“哦,那好吧,江苑你呢?”
“我跟小杜约好了去图书馆。”
“行吧,那我先走了,韩大个跟催命似的。对了琛哥,我可能会很晚回来,你记得别锁门啊。”
“嗯。”
江苑跟小杜也收拾书包往外走,“图书馆十点关门,我们大概到点回来。琛哥你这么早就睡觉啊?”
“嗯。”
“回来的时候要不要帮你带点夜宵?”
“不用。”
“嗯那我们走啦。”
听到门关上的动静,林郁琛回头看了眼,确定人终于走了,他松开了手中的笔站起身。
在门口顿了两秒,又回头换了身衣服,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
结果门刚打开,阮唐忽然气势汹汹冲了进来,“哎哟我去!我忘记换球鞋了,琛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林郁琛木在门口,好一会儿,才缓缓迈动脚步,“我出来透口气。”
阮唐换好鞋往外走,就见林郁琛站在走廊上拉筋,伸伸胳膊,拉拉腿,又扭了扭脖子,看得出来是很认真的在透气。
“怎么只穿了件这么薄的卫衣?”阮唐嘶了声:“这么冷的天,不怕着凉吗?”
“还行,不冷。”林郁琛终于有点不耐烦了,“你怎么还不走?”
阮唐却没觉察出他话里的催促意味,“韩大个杯子落宿舍里了,我去帮他拿一下。”
说完蹭蹭蹭跑向了走廊另一头,开门的人是余瑾怀。
“瑾哥,麻烦把韩大个桌子上的杯子递给我一下。”
阮唐说完,发现余瑾怀没在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走廊那头正在做扩胸运动的林郁琛。
余瑾怀目光停顿了两秒,这才垂下眼哦了声,进宿舍拿出杯子递给阮唐。
“瑾哥,你也不出去运动一下么?待在宿舍干嘛?”
“打游戏。”
“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宅啊。”阮唐还没有要走的迹象,“琛哥也是,这么早就要睡觉了,大好的青春年华啊,怎么能这么浪费呢?”
“……”余瑾怀微挑眉,“也不一定浪费。”
“啊?”
余瑾怀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你现在正在浪费我的大好年华,赶紧滚。”
阮唐老老实实滚了。
余瑾怀在门框上靠了一会儿,笑着看着对面的林郁琛,对方目光往楼下瞥了好几眼,确定阮唐已经朝操场方向去了,这才抬起眼皮看过来。
林郁琛边慢吞吞往这边走,边低头打字。
余瑾怀手里的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cc:你先进去。
y:有区别?
cc:不然我回去了。
余瑾怀只好老老实实先回宿舍,给他留了个门。
不到半分钟,宿舍门被敲了下,一颗卷绒绒的脑袋探了进来,眼睛警惕地在宿舍里扫了一圈,小声问:“你房间没监控吧?”
余瑾怀仰靠在下铺,气笑了:“我房间怎么会有监控。”
林郁琛这才放心地合上门,看向半倚在床上的余瑾怀。
宿舍里温度调的比较高,余瑾怀只穿了条宽松的灰色运动裤,一件单薄的棉质体恤,纯白色的,领口松松垮垮地搭着,这个姿势正好露出大片锁骨。
他狭长的眼尾压了下,唇角自然上扬:“等着急了么?”
林郁琛脚步直接钉在了原地。
草,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不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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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无虐,妻管严沙雕霸总攻VS精打细算小财迷受
《沙雕霸总每天都在离婚边缘试探》
——文案
秦慎天懵逼地坐在医院狭窄的病床上,扯了扯身上十九块九包邮的劣质T恤。
久失的记忆开始翻涌——
三年前他抛下百亿家产,负气叛出秦家,立志要自立的门户还没来得及立,转头就被一场车祸带走了记忆。
有个刚毕业的穷逼打工仔收留了他。
他们交往,结婚,一起挤在三十平的出租屋里搭伙过日子。
电费要省,买菜要按毛计算,洗澡浪费水会被老婆揪耳朵,一双从杂货铺买来的皮鞋他穿了两年,都秃噜皮了。
然而就在两小时前,他忽然想起——他其实是个霸总。
他抱头欢呼!老子再也不用受那个泼辣的管家精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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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斯慕三年前捡了个流浪汉。
不会做饭,不会拖地,不会洗碗,甚至洗个袜子都分不清洗衣液还是消毒液。
家里时常一地狼藉。
柳斯慕盯着委屈巴巴立在墙角乖乖罚站的八尺男人,叹了口气。
算了,毕竟他长得帅,身材好,还有就是……嗯,身材好。
柳斯慕无奈地想,凑合过吧。
然后某天他接到一通电话,急匆匆赶到医院。
秦慎天头上的纱布还渗着血,看着他的眼神紧张闪躲:“呵,不就撞坏了辆破电瓶么?老子身价几个亿,以后别对我呼来喝去。”
柳斯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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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画风变成了这样——
柳斯慕让他拖地。
秦慎天:“老子随手一招三千保姆清洁!拖地?开什么玩笑?!”
柳斯慕:忍。
柳斯慕买回来草莓让他洗。
秦慎天:“让我洗?笑话!我以前只吃日本进口的科托卡,回头给你空运两箱,真没见过世面!”
柳斯慕:……我再忍。
柳斯慕不准他去酒吧鬼混。
秦慎天:“老子以前从白天应酬到晚上,帅哥美女赶着往身上贴,这点小场面算什么?!”
柳斯慕终于忍不了了,摩拳擦掌:“秦慎天,你再给我说一遍?”
秦慎天虎躯一震,悄无声息往后缩了缩,故作镇定:“就,工作总是难免的,毕竟我可是身价千亿的总裁。”
后来,总裁委屈巴巴地抱着小枕头在卧室门口探头探脑——
“老婆,这次沙发要睡多久啊?”
“今天可以上床了么……”
“……在吗老婆。”